汪曾祺的小说《七里茶坊》
汪曾祺的小说,可爱可读的很多。
2014年时,出盐城南京高考模拟试卷,我和朱老师找了汪曾祺的《子孙万代》作现代文阅读,略改写了一下,出四题大题。当时研究其文字真是研究得挺深。
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七里茶坊》,下面这篇是2008年写的。那个夏天读汪曾祺《七里茶坊》,写了几句感想。
作者:林中雪504 提交日期:2008-7-8 16: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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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茶坊》真好
这两天,在常熟无事,就狠劲“研究”汪曾祺。
汪曾祺的散文小说家里有全套的,前两年好像也看得比较仔细,但看得太快,好像还没有深入领会其神韵。这次,好像领会了。是不是提起笔来,再写乡村,会有一些汪味?呵呵。
这次读过,极力推崇他的《七里茶坊》。这篇和《受戒》和《大淖纪事》一样,都写于八十年代初,是1981年写的,但风格不尽相同。看来八十年代这个时候,是他写作的高峰时段,到了九十年代和以后,写的作品就有点像小品了,篇幅也比较短了。
《受戒》和《大淖纪事》是苏北地区乡村和小镇旧事,有高邮清新的乡村气味。而《七里茶坊》是写解放后某个特殊时期的故事,某个“我”落魄的时期,“我”下放了,有一次出工(也可说出差),和几个老农到张家口掏粪,有奇特的经历。此篇写来有北方的粗犷的风格。
特殊的年代,人性的美好,风俗的厚重,都写出极醇的味道。好像是一杯老茶,很酽很酽,喝过一口都要仔细咂摸,那劲道是那样足。
通篇读完,让人感慨,回过头来,再读一遍,仍觉其好。这也颇使我自己欣慰:我还有这样的感悟能力,虽然现实各种在磨着我,我却还能为一篇小说感动而觉出生活的好,还真不容易!
《七里茶坊》写到了坝上,是的,张家口可不离坝上很近嘛。我虽未去过坝上,但因为茉莉屡次呈现的坝上的照片,使我好像对坝上也熟悉了,并且有了亲切感。那起伏的草原,多彩的画面,像是梦幻。有一次茉莉在那里时发过一个短信,“说林老师我正在坝上拍照,这里美得像童话一样”。
张艺谋的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也是在美丽的坝上拍的。
坝上。茉莉老师拍的,她秋天去过一次。
她冬天又去了一次。
而《七里茶坊》写的坝上是另一种特点,是粗犷,有这样一段描写——
老刘说:坝上地大,风大,雪大,雹子也大。他说有一年沽源下了一场大雪,西门外的雪跟城墙一般高。也是沽源,有一年下了一场雹子,有一个雹子有马大。
“有马大?那掉在头上不砸死了?”小王不相信有这样大的雹子!
老刘还说,坝上人养鸡,没鸡窝。白天开了门,把鸡放出去。鸡到处吃草籽,到处下蛋。他们也不每天去捡。隔十天半月,挑了一副筐,到处捡蛋,捡满了算。他说坝上的山都是一个一个馒头样的平平的山包。山上没石头。
有些山很奇怪,只长一样东西。有一个山叫韭菜山,一山都是韭菜;还有一座芍药山,夏天开了满满一山的芍药花……老乔、老刘把坝上说得那样好,使小王和我都觉得这是个奇妙的、美丽的天地。
芍药山,满山开了芍药花,这是一种什么景象?
——这坝上不仅景美,人也厚道。后面写到六个来坝上的人,写得极生动。
这篇实在可算是汪的代表作。这样的作品经得起岁月的磨砺,经得起时光的检验。
汪曾祺写文革内容的作品也极好。那篇《八月骄阳》写老舍之死,简直字字珠玑。那些老北京人的生动的话语,使人物都跃然纸上。汪曾祺着实是大家。
(茉莉老师拍的坝上。此图还获了一个什么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