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伟|| 世上只有妈妈好(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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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玉伟,笔名晓柳,老三届,老知青,老党员。以前在省、市和铁路的报刊电台上发表过新闻和文艺作品400多篇。近两年来在中诗报、《西铁老年诗词》、知青网、情感文学、作家前线和铜川大视野等网络平台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等近400多篇。是中诗报的会员,西安铁路文协的会员,西铁老年诗词研究会的会员,情感文学,作家前线的签约作者。系《中国爱情诗刊》和《中国爱情诗社》的在线诗人。
刘玉伟:世上只有妈妈好
那一年,小巷里没有了母亲,也就没有了我们快乐幸福的生活。也许还是在那一天,当古稀之年的我站在早就不存在的,西安市东四路仁义巷的巷子口时,耳边除了还有母亲唤儿回家吃饭的声音外,路边小商店里也传出了《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声。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开小商店的人也想念他的妈妈了。我尽管脸上全是泪水,但我还是伴随着那音乐,又一次唱起了这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歌声再一次把我带回到六七十年前,在这条小巷子里,妈妈在的时候带给我们的幸福和快乐。
父亲靠蹬三轮车养家糊口的时候,我们家真的很穷,不能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是天天都等着父亲拿回家一点钱后,才能出去买面和菜回来。就是这样,母亲从来也没有让我们兄弟三个饿过一顿。她宁可自己不吃或者是少吃,也要把最好的都给我们。
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年大炼钢铁时,家家户户的铁锅都被拿去炼钢铁了,吃饭也只能去小巷外面街道上办的公共食堂。我们兄弟三个第一次吃大锅饭,一个个显得很高兴,总是和母亲一起蹦蹦跳跳地去食堂吃饭。因为是定量供应,我们又是三个大小伙子,吃得又多,每一次母亲都是等我们都吃饱了,她和姐姐才会吃。就是在粮食最紧张的那几年,我们也从来都没有饿过肚子。
1957年我的父亲成为铁路上的装卸工人以后,他才三十几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因此,他每一个月六七十元的工资也是我们小巷子里比较高的一个。有一次家里蒸了一锅红薯,我吃饱了以后还偷偷地装了几个小点的,拿到学校里给和我好的同学吃。要知道在那时候,人们经常会因为一口吃的而大打出手。
我现在还记得,我们巷子里和我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在没有上小学以前,在夏天西瓜上市以后,都有过去西瓜摊那里“啃瓜皮”和捡西瓜子的经历。以蹬三轮车来养家糊口的父亲,虽然说没有多余的钱给我们买西瓜吃,但他也不允许我们兄弟三个去啃西瓜皮和捡西瓜子。我从小就很听话,也有一些胆小,但有一次经不起他人的诱惑,还是偷偷地跟着巷子里大一点的孩子去了西瓜摊。
我们到的时候,那里早就有了好几个小朋友,他们有的把小碗放在吃西瓜人的下面,让人家把瓜子吐在碗里。有的就在地上不停地捡拾吃瓜人吐在地上的瓜子。今天不论西瓜大小,里面的瓜子都小的可怜,几乎没人会把瓜子收起来再吃。但是,那时候的西瓜子很大,也很饱满。有的人家每年夏天西瓜上市后,就让孩子们去捡西瓜子,回去洗干净晒干后,光卖西瓜子也会赚到不少钱。
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很要面子的人,我的姐姐就对我说过,母亲经常对她说家里再穷也要有骨气,不偷不抢不拿,不是自己的东西再好也不能要。我那一次并没有捡到多少西瓜子,只是在地上捡瓜子的时候,头发上也滴满了别人吃瓜时流下来的西瓜汁。
我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后,顺手拿起家里的杆面杖就要来打我。母亲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父亲手中的木棍打在了母亲的背上。母亲疼得咬紧牙关,泪水还是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的父亲从小习武,身体结实也很有力气,家里那个五十多斤重的石锁,经常被他扔过来扔过去的豪不费劲。因此,我们兄弟三个从小就怕他,他说东我们绝不会说西。从那以后,我们都再也不敢去西瓜摊那儿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我们小时候家里穷,但我的母亲从来也没有让我们挨过饿,从小到大穿得衣服也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尤其是到了春节,母亲总是连夜用手为我们兄弟三个缝制新衣服。就是没有新衣服,也会把我们穿的旧衣服洗干净补好,让我们一个个都很精神和帅气。
我们几个那时候走在小巷子里,没有人不夸我的母亲心灵手巧心眼更好。她每一次病重住院后,总是还惦记着我们在家里是否能吃好睡好。我们和姐姐去看她时,她就会把亲戚朋友看她时,拿给她的点心水果都留给我们几个吃。她每一次都是病刚刚好了一点,就着急着要出院,要回家里来照顾我们几个。我的母亲就是因为我们累病的,苦病的,操心操出来病的。
我一直都记得有一年放寒假,妈妈带着我们兄弟三个回河南老家看望奶奶和两个伯伯他们一大家人。我的父亲成为铁路职工后,我们家属也可以享受每年两次的探亲免票,但是有票却没有座位。那时的绿皮火车不但慢,西安到洛阳要走一晚上。车上旅客也很多,车厢里也总是挤得满满的。
我们那一次从老家回来,在洛阳上火车时,因为人太多,母亲把我们三个推上去后,她脚下没站稳就摔倒了,头都磕破了。我们三个吓坏了,抱着她直哭。她却安慰我们说:“乖,妈妈没事,只要你们好好的就中。”我明明看见,妈妈捂在头上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
我的弟弟最小,也是爸妈和我们全家人都宠爱的小宝贝。他会吃饭了以后就不喜欢吃菜,就连面条碗里的葱花都要让我母亲一个一个挑出来,我的母亲每一次都会不厌其烦地把他碗里的菜都挑得干干净净。因为,我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我们高兴她就高兴,我们难受她也会掉眼泪。
我们爱我们的母亲,母亲也爱我们。我记得在有母亲的那十一年里,她从来也没有骂过和打过我们。她偏心女儿更心疼儿子。姐姐就给我说过,她曾经对我的母亲说,你现在偏心女儿,等我的三个弟弟有了媳妇后,你一定也要对她们好啊!我的母亲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一定会对她们好的。可是,我那可怜的母亲没能看到我们娶妻生子,更没有享受到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我的母亲在我的记忆里真的很善良,别说打骂我们,就是吵我们也几乎没有过。我记得有一次放暑假,我偷偷地跟着巷子里的邻居去城外农民的玉米地里摘了一些,我们叫做“狗屎脑”的东西。那是玉米棵上结的黑色的果实,叫玉米黑粉病,刚长出来时嫩嫩的摘回来和面粉和在一起烙饼也很好吃。巷子里有好多人家都烙过这样的饼,他们也给我吃过,但我们家却从来都没有吃过。
我那一天高高兴兴地摘了一些,回到家里后却被母亲吵了一顿。因为母亲有病,我们家从来不吃那些东西。她也担心我会走丢,更心疼我在玉米地里被玉米叶,在胳膊上留下的道道红印。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这也是我最喜欢唱得一支歌,每一次唱起这支歌,我就会想起我的母亲,她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把所有的爱都会无私的给了自己的儿女。母爱就是这样的伟大!
本期组稿编辑:杨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