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鸡翎王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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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鸡翎王奎(2)

                 张润平

又见那个女子拿着一个大圈圈,朝着媳妇点点头,叫她钻进去。那媳妇止住了哭,呆眉呆眼地半天不做声,突然取下来一条缠脚布拿在手里,那红衣女子急忙走上前,用手指指向横梁,媳妇果然走来,准备要系绳,王奎大吃一惊,情急之下,嘴里忽吐老鼠的叫声,那媳妇吓了一跳,好像有点悔意,重新又坐下来继续哭泣,那红衣女子不甘心,拉着媳妇对着她呵气连连,媳妇连打了几个寒噤,手里拿着缠脚布又来到梁下,那女子忙接过来替她系牢,又把一个圈套上,自己把头钻进去,又钻出来。如此几次示范,才来推那媳妇钻进去。

那媳妇昏昏沉沉钻进去,王奎大吼一声从梁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了那媳妇,那红衣女子突然口吐人言,大哭大骂,凶神恶煞做起法来,只见王奎脑后金灿灿一根羽毛忽然立了起来。吓得红衣女子破门而去,迎面碰见外边进来的两个丫鬟,吓得大叫:“有鬼啊....”合家人惊的跑来,个个都见了红衣女鬼走出去,吓得胆战心惊,一齐跑到房中,又看见一个人抱着小娘子,又是一惊。王奎放下那媳妇说道:“大家不要惊慌,我是救你们小娘子的。”那媳妇也早也清醒过来,她婆婆也吓得屁滚尿流,跑进房,婆媳两人感激王奎。问他姓名,为何来到这里?王奎也不隐瞒,只是没有说出真姓名,称作自己锦鸡翎。又把那鬼形状细说一番,众人听了汗毛眼里都觉得寒。那媳妇上前说:“我只是恨自己命苦,生点气说,还不如上吊死呢,谁知道就不由得我做主,恍恍惚惚竟然入了套,只听见一声大吼,我才如梦初醒,要不是义士救我,恐怕已在黄泉路上了。”说罢大哭,王奎劝道:“今后千万不要说这种话了,你说出不要紧,就会惹得孤魂野鬼跟随,真要弄假成真可不是玩耍的。”又将好言好语劝她们婆媳两人和睦相处,说罢就要告辞,婆媳两人取出一包银子,说:“待到我们当家人回来,必重重报恩。”王奎急忙说道:“我也是做这见不到人的生意,不喜欢显山露水,今日拿了你银子就够了,谈什么谢恩。”王奎看天色渐渐微明,急忙告辞而去。

王奎一路往白老汉家中而来,来到家里,白老汉父女两人齐齐跪下磕头不止,王奎掏出银子恰恰正好二十两。白老汉涕泪交流:“恩人高姓,家在何处?它日老汉好来酬谢恩公。”“我叫锦鸡翎。其它不必问。”正要离开,阎家几个人上门前来讨账,王奎又对阎家人,替白家说了几句公道话,求烦那些前来的管家,在主人面前替白老汉赞美几句话,说罢将手一拱扬长而去。

四月初八是圆照寺浴佛日,人们早早地赶到寺里,王奎随着母亲前去瞻仰大雄宝殿里的铜佛。老母亲虔诚地上香,王奎觉得无聊离开大雄宝殿一个人走了出来。忽听的寺外喧喧嚷嚷,忙出来看个究竟。只见大街上三十多个人围着一个壮汉,有上前剥他衣服的,还有嘴里乱骂不敢上前的,就是没有一个上去劝解的。王奎定睛一看,见这个壮汉面黑如锅底,突眼阔嘴,红胡子满腮帮子,身材高大,虽然被人辱骂,却面不改色,神情自若。王奎本来身材矮小如猴,跟他一比,有点滑稽。问旁边人是什么缘故,那人说:“那壮汉赌输了钱,想着白赖,这帮人剥他衣服,要他还钱。”王奎说:“这么点小事,怎么没有人劝解一下?”那人悄悄说:“这帮人都是一些市井无赖,谁惹那麻烦。”王奎心里嘀咕着:“人在急迫时,我不见便罢,见了不救,于心不安。”大步走上前分开众人:“不要乱打,欺负人家,他该你们多少钱我来付。”伸出手拉住壮汉说:“你跟我来。”也不问那壮汉姓名和住所,拉起就走,身后跟着那些人一齐往天齐庙而来,到了柴房。众人嘘嘘连连,这么穷的家,不相信王奎能拿出钱。王奎从旮旯处掏出来一包银子,大约有十两,打开与众人说:“这银子就算是这个兄弟还大家的。”众人接过来银子,眉飞眼笑一哄而散。

王奎对那壮汉说:“我看兄弟长的人高马大,一表人才,怎么跟这一班人混在一起赌博。”那壮汉从容答道:“俺本是商洛人,姓柴,名字叫柴金刚,外人都叫俺红胡子。从小学习武艺,本来想进京讨个出身,谁知名落孙山,没奈何只有打道回家,到这里盘缠用尽,遇见这些人赌钱,指望下到场里赢它几个钱,做个盘缠。哎,时命不济,反到输与他们,受他们凌辱,咱要打他们吧,咱又没理。还钱吧,咱又分文没有。亏的兄弟临场救急,实在难为兄弟了。请问兄弟高姓大名?如不嫌弃,原与兄弟八拜之交。”王奎心里暗喜,说道:“我叫王奎,外号叫做锦鸡翎,实不相瞒,兄弟做点无本生意,跟兄弟结拜是高攀了,这是天齐庙,有神灵做证,今天我们两个就结为兄弟。”说完两个互相报了生辰八字。王奎为长,柴金刚为弟。一会老母亲回来,两个恭恭敬敬礼拜了高堂。两个人谈天说地越聊越投机。整整三天形影不离。三天后柴金刚牵挂家中,要回去,王奎倾囊相助,送了他几两碎银子做盘缠,红胡子柴金刚也不推辞,接到手里,也不等王奎送他,举起手一拱叫声:“承哥哥情,后会有期。”竟然大踏步而去。

过了一段日子,王奎打听到城外阎村店雾睹寺的和尚特别富有,就想去一探究竟。这天晚上大约二更时分,隐身在大雄宝殿佛像后边,听见陪殿里有人喧嚷,便蹑手蹑脚走到窗口,伸指在口里㓎了一口唾沫,在窗纸上捅出一个小窟窿,眯缝着老鼠眼看去,只见几个和尚在一起分钱。心里打定主义,拿出了手段闪身进去,悄悄地伏在了神柜上。看他们分多分少,一个和尚拿起一个四四方方小盒子说:“这里边有好东西,你们看这有一个黄色绸缎子,上边还写了好多字,还有一个金灿灿的虎头印,莫不是我们把当官的给抢了?”另一个和尚说道:“管他娘的啥当官不当官,先把银子分了,遇见咱算他倒霉,丢了印当不上官,有他苦受。”说完几个匆忙分完,各自收好,摊开被褥睡去。等他们睡熟,王奎展开手段,把他们分的银子包括那个小盒子顺手牵羊拿了去。飞毛腿追风逐电回到了城门处,待城门一开,急忙忙到家,叫起老娘一同观看,只见一包包黄白金银,打开小盒子,却是一道圣昭敕勒,还有一个印,名字苟嘉吉。王奎笑对母亲说:“这官丢了这黄金白银不要紧,丢了这小盒子怕是连命都保不住。此时此刻还不知道怎么寻死匿活呢。”他母亲说:“既然这样,我们要这个也没有用,你还是送给人家做一件好事,说不定也能消去你一些罪业。”王奎回道:“我干这一行,怎么出头报官。万一惹出事来,怕连我也得牵连进去,再说咱也不知道这官现在什么地方,叫我怎么去寻找?”母子俩个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一个好办法,只好丢开不提。(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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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润平:油棉厂退休职工。从小爱好文艺,爱好写散曲、民间故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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