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隋喜昌《偷牛贼之死》
【总第015803期】
作者:隋喜昌
这件事过去好多年了,就发生在鸡西西麻山,发生在我的身边。有一天盗賊牵着三头牛掉进多年的废井中,三头牛一个人同时死亡,后来还是另一个偷牛者报的案。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眼看就要过新年了,王勇一家却愁眉不展。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王勇今年去山西打工,一分钱也没挣着空手回来的。王勇有两个上初中的儿子正是能吃能喝的年龄,大舅哥也和他们在一起生活。王勇好吃懒做,平时家里有上顿无下顿的对付过日子。眼看这个年就要对付不过去了,可怎么办呢?
王勇在二十几岁就因为偷盗被判了两次刑。后来结婚有了孩子,偷盗的恶习也就慢慢改好了。但是眼前过不去的年关,又让他犯了嘀咕:现在想去干活不可能了,所有的井口都放了假。想向亲属借钱过年吧,亲属都怕他借钱不还,一分也借不来。王勇一看大米还能吃两天,豆油也空见了底。想去粮店赊帐吧,却是吃了闭门羹。也不能眼看着饿死呀,得想个办法。
要过年了,农村的牛马看护也不那么严了。唉,不如重操旧业度过难关。于是白天没事和大舅哥到二十里外的小云山踩点,晚上穿得厚厚的,捂得严严的就从车站出发了。那时麻山的屠宰场收牛马都不要证件,也不管卖主是什么来路,一手交钱一手货很方便的。他俩六点出发到晚九点半就到达了目地的。
他们哥俩在村中不停的踩点,生怕失手被擒,再度入牢狱。
后半夜夜深人静,玩耍一天的人们都进入梦香,两人不费多少力气就得手了。那天夜晚的雾霾很严重,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出村子后,王勇就把牛纲绳缠在了自己胳膊上,在前边走,大舅哥在后面赶着牛摸索着前行。
五点多到了西麻山矸石山附近,天还没有放亮的意思,雾霾越来越重,真是给盗賊创造了条件。哥俩一路有说有笑:还是这样来钱快。路上一个人影都没到,简直世界已经要灭亡一样,全世界就剩他们俩个人。
突然正和大舅哥聊天的王勇啊的一声惊叫,人和牛都不见了。当时就把王勇的大舅哥吓了一跳:坏了,一定是掉井里了!
他拿起手电向井坑靠近,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就喊着王勇的名字,也没有应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打着手电往前逼近,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啪啪的声音还在扩散,好象是地陷了,当时吓得汗直往下淌。怎么办,知道妹夫可能摔死了。
他哭喊着拿出手机,给妹妹打个电话,妹妹也不知找谁帮忙,大舅哥没办法报了案。
八点多的时候救援车来了,问明情况后准备救人。井口不停的偏帮(塌方),已经有七八米宽,谁也不敢下。这个井已经报废了十多年,有毒气体聚积,没办法只有先通风后才能救人。
风送下去了,也能看到了井下,井深有十米左右,可是依然没有人敢下去救人。
后来救援队伍给出了高价,只要能把人救出就给两万元的奖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是矿区确实有能人,老井下掘进工人赵学理,找了两个帮手,奋战了五个小时,用吊车把人和牛运到了井上,但人和牛早已死了。
围观的人却议论纷纷,说王勇是死在牛手里。如果王勇不把牛纲绳拴在自己胳膊上,王勇不会被牛带到井下。王勇和牛究竟谁先掉到井下,还是个谜。如果人先掉下去,人应该在牛身下,并且牛发现后会把人甩上来的,但王勇确实在牛上边。
虽然王勇是因为偷牛意外死亡,矿领导却没有对他的家人置之不理。一家老小得到了矿上照顾,并且给办了低保。王勇的大舅哥去了该去的地方,判刑一年零六个月。丢牛的人得到了政府的理赔,开井口的老板被罚款十五万,偷牛的故事画上了句号。
这正是:
劝君莫做亏心事,古往今来放过谁。祸到身来方悔恨,始知前日念头差。
隋喜昌,网名旭日东升,号智多星。1972年出生于黑龙江省明水县永兴镇,现为恒山区山南矿人,矿工,忙里偷闲喜欢涂鸦文字。代表作品《打工十二月》《漫步》歌词已谱成曲,在大庆日报发表散文多篇,现在还有新著《妈妈的泪》《盼望》在兴凱湖平台发表诗篇《又见阳光》《我是受伤的羔羊》《献血者》在鸡西日报发表《战友啊,醒来吧》鸡西市协会会员,曾发表散文,诗歌近五百首人生理念:知识是海洋,学无止境。工作是煅炼,可使愚者变智。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主 编:明华微 信 号:zhaominghua0526本期编辑:三月雪微 信 号:shaiwangnv来稿须知:原创,文责自负。稿件题材:诗歌、散文、小说、杂文,书法、摄影、绘画作品。初次投稿:附作者姓名(笔名)、个人简介(150字左右)、照片一张。投稿信箱:438371346@qq.com qiufengjj@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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