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奇案:妻子林珍貌美,仆人刘四私通,丈夫王魁毒计杀人,一年后却遭到报应
光绪年间,浙江某县有一个小镇叫徐家庄,镇上有一财主名叫王魁。此人早年以贩卖私盐为生,又结交江湖匪盗做了不少打家劫舍和贩卖鸦片的勾当,这才挣得了不少金银。人到中年之后,王魁返回家乡买田置地,靠收租子过日子,当起了土财主。王魁极好面子,又花了些银钱,捐了一个候补同知的虚衔。
王魁早年浪迹江湖,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耍,一直无暇娶妻成家。当上土财主后,王魁便迎娶了镇上的美女林氏为妻。林氏小名单独一个珍字,年方二十,出落得像一朵莲花般美丽。林珍是佃户林老五之女,王魁看上林珍便巧取豪夺,将她强占为妻。林家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奈何王魁财大气粗又心狠手辣,只得含泪屈从。
光绪十五年(公元1889年),王魁在镇上开了一家茶馆,茶馆就在王家宅院边上。王魁把两间宅子的墙打通,宅子和茶馆相互连接可以随时走动。王魁对生意买卖不善经营,于是便有一个叫刘四的年轻人主动上门帮忙打理生意。刘四长得眉清目秀,性格洒脱且精明能干,他将王家的茶馆打理得井井有条,深得王魁信赖。
刘四身体健硕,而且能算会写。刘四在王家不必家客不避外人,进进出出如同主人。林珍被王魁霸占为妻,对这个粗鲁的中年男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只不过是迫于他的霸道强横才不得不屈从。刘四在林家进进出出,总不免与林珍有些交集,两个青春一般的人,自然容易相互吸引,王魁又是年近花甲之人,自然难得林珍欢心。
王魁喜欢外出,每天上午起床后便提笼架鸟出门去喝茶、聊天,家里的一切事务交给刘四和林珍处理。王魁外出有时候半天才回,有时候数日才回,没有一个准数。但只要他一出门去,一时半会儿便很难回来。刘四与林珍二人日久生情,王魁外出之时二人将茶馆门板放下,在茶馆之中发生了关系。
从此以后,刘四与林珍二人已经不能分离,二人情投意合,难舍难分。在王家的茶馆里、账房中,甚至王家的田间地头林珍多次与刘四悄悄幽会。很多次刘四下乡催租,林珍便以熟悉田地为由跟随。二人在佃户家住下,第二天收了租子才返回镇上。如此数月过去,二人私情渐渐被王魁察觉。
王魁得知家中出了丑事,刘四竟敢让自己戴绿帽子,心中怒火升腾,要杀了刘四和林珍。但转念一想自己年事已高,不能与他们正面冲突,否则家丑将被外人知晓,而且自己也讨不到好果子吃。王魁是个久在江湖上混的人,他的心狠和手段是出了名的。
第二年春天,春寒料峭,寒风阵阵。王魁提出要亲自下乡去催租,刘四带上账本一起跟随。林珍起初也想跟着一起去,结果王魁说春寒料峭,林珍就该在家中好好休息。王魁如此交代,林珍不敢再多说,但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一天凌晨,王魁与刘四一同乘船下乡,小船行驶在还有一些冰渣的河道上。船走了三四里之后,王魁突然大喊不好说还有一本账本落在家中卧室里了,让刘四赶紧回去拿。刘四听罢,赶紧换乘另外一艘小船回去拿账本。账本在林珍和王魁的卧室之中,刘四回到卧室中取账本时,发现林珍还在睡觉。
林珍见刘四回来,二人又情不自禁相拥在一起。刘四虽然赶着去交账本,但林珍拉着他不放,刘四见外面天还没有亮,而且走小道能节约时间追上王魁的船,料想不会耽误行程。于是他迅速宽衣解带,钻进被窝中去。大约一刻钟之后,刘四从被窝中钻出,为了防止王魁起疑心,于是便急忙穿上衣服拿了账本就往码头跑去。
此时王魁的船折返回来,靠在了岸边不远处。刘四飞奔过去,正要向王魁挥手招呼时,王魁故意跌倒下去,手指上的一个翡翠扳指顺势掉落河中。王魁被船夫及时抓住,但那翡翠扳指却落入了河中。王魁大呼可惜,见刘四正好在岸边赶来,于是叫刘四快些下水打捞扳指。这翡翠扳指可是值得十几亩地,刘四见王魁让他下河捞扳指。本想着拒绝,却又无法拒绝,只得脱下棉衣跳入河中去捞。
刘四在河中四处摸索,那翡翠扳指本来就小,河道之中淤泥和石头很多,这种小物件掉进去之后不是陷入淤泥之中就是被石头缝卡住,要想从淹过头顶的河水中将它捞出来,谈何容易?刘四在河道中摸索多时,终于将那翡翠扳指捞了出来。
王魁让人将刘四拉上船,给他换上干衣服穿上。由于河道中冰水刺骨,刘四虽然穿上了干衣服,身上仍然止不住地发抖。王魁和刘四继续下乡催租,到了乡下后,王魁去拜访他的朋友,刘四负责去将所有的租子催收。
原本计划是三个人一起催租的,王魁临走时以护卫他的安全为由,带走了另外两个人。 刘四一个人跑了十几个村子,花了数天时间才把所有租子催交完。王魁和两个仆人此时才姗姗来到,几个人又乘船返回了镇上。
刘四回到镇上之后,身体开始头昏脑胀,骨骼关节处像被切开一样痛,而且高烧不退。到了第二天,甚至连床都起不了,说话都有些迷糊了。王魁让管家给刘四结算工钱,又雇车送刘四回家休养。王魁亲自出门送刘四出门,邻居们见了都说王魁仗义。
邻居们都说王魁仗义,只有林珍觉得这一切都发生得如此突然,心中焦急不安。刘四回到乡下的家里后,一直卧床不起,病愈发沉重难治。刘家人寻找郎中来医治,也无济于事。半个多月之后,刘四在家中一命呜呼,就此死去。
刘四一向健硕,又正值青年,一夕之间暴毙而亡,这令人难以相信。刘四之父觉得此事蹊跷,于是便在儿子病重时问他为何突然染病。刘四死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父亲,刘四之父悲愤不已,认为这一切都是王魁的毒计。刘四死后,刘四之父打算去县衙状告王魁,但奈何王魁财大势大,而且王魁并未直接杀死刘四,控告王魁无法将他定罪。
另一方面,刘四死后,王魁开始冷落林珍。在家中时不时地对林珍指桑骂槐,他故意将林珍的父母接来家中,然后当着林珍父母之面羞辱林珍。林珍父母原本就惧怕王魁,被王魁这一羞辱和数落,顿时吓得连连给王魁磕头道歉。王魁还嫌不够,又让下人在家中饲养鸨鸟,以暗讽林珍水性杨花,如老鸨一般。
林珍实在受不了王魁的羞辱,最后在家中上吊自杀。
林珍上吊自杀后,王魁还在家中谩骂不已,又用鞭子狠狠抽打林珍之尸。随后,王魁让下人给林珍换上破布衣服,却给她修了一个豪华的墓。林家父母见女儿自杀,也知道女儿与刘四私通的事情,虽然知道被王魁逼死,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伤心落泪。
王魁这一招过于狠毒,他虽然是一个江湖草莽出身,却极为看重面子。他顾及自己候补同知的身份,用这种手段名正言顺地除去了刘四和林珍,这一对让他戴了绿帽子的人。王魁杀人不见血,他把二人的后事办得很好,还落得个大善人的名声。
王魁心里美滋滋的,很快又强娶了一个佃户的女儿为妻。
光绪十六年冬(公元1890年),王魁候补同知的空缺下来了,他开心地带上金银乘船出门请客、铺路子。木船行驶到当年刘四捞扳指的地方时,王魁想起了刘四,他摸了摸手上的翡翠扳指,心中得意不已。随后,他将翡翠扳指丢入了河中,管家想要阻止他。王魁微微一笑,重新拿出一个扳指戴上。原来他丢入河中的扳指是一只假的扳指,这一只才是真的。
王魁正在得意之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推入冰冷刺骨的河中。王魁年纪大,且身上穿着棉衣,棉衣吸水之后变得沉重无比,在冰水中浸泡几分钟,呛了几口冰水之后,便沉入了河中。王魁的尸体直到第二天才被人捞起,衙门当即派人四处追查凶手,木船上所有的人都被排查,结果没有一个人承认杀人。
管家说案发时已是傍晚,河道之中船只来往频繁,大风又刮个不停。王举人是被人推入河中淹死的,还是被大风刮下去的,没有人说得清楚。最后,衙门只得以傍晚行船,大风吹动木船,王魁在木船颠簸之中失足落水而死。
王魁之死有四种说法,一是被刘四之父假扮的船夫推下河淹死,二是被刘四和林珍所化的大风吹下河中淹死的,三是被林家人报仇杀死,四是被当年的江湖仇家所杀。王魁作恶太多,仇人也太多了,所以他是被谁所杀,很难说清楚。王魁之死,一直没有定论,不过他是如何死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有人说,林珍原本是刘四的恋人,结果被王魁霸占。刘四进入王家,却情不自禁与林珍发生了关系。王魁设下毒计杀了二人,报复了他们。王魁手段残忍又狡猾奸诈,杀人于无形之中,杀人不见血。王魁心狠,最后也落得被冰水淹死的下场。这是他的报应,为富不仁,拆散情侣,心肠歹毒的报应。
自此,清代情杀奇案,宣告结案。
参考文献:《折狱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