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简单，才是生活的况味

“你是我的父亲，可为什么没有给我拥有的一切？”

当我读到故事的最后一段，很愤怒，但也深深地无奈。这无奈是我内心隐约感悟到那文字中炽热而辛酸的力量。这力量没有回音，有的只是父亲的沉默。这沉默中没有爆发，有的只是火山的尘骸。扬入星辰的上空，也找寻不到答案。那答案，早已漂水入泥，成为河藻的基因。可怕的繁殖，可怕的疯狂。

一个孩子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读书，拼命地读书。那是上世纪六十年的风向：命运可以由知识来改变。他成绩第一，可是遇到了青年下山运动。学习终止，他带着恐惧背井离乡。十年而逝，他回来了，可也错过了人生中的最好年华。当年成绩最差的同学，现在已经光鲜满面。只因他有个当官的父亲。而他拾起了锄头，像祖祖辈辈一般，成为了一个实诚的庄稼人。

有寄托，放在了儿子身上。他相信知识的力量，可却忽略了时代的转变。当儿子与同学儿子坐在一起上课的时候，他变了，孩子也变了。一个时代的弄潮儿，他的不幸，是否又会在孩子身上上演。难道要让这位坚韧朴实的农民为孩子的不幸买单吗？

老父亲可能会带着忧愤而去，孩子又是否能从时代的沉痛里走出呢？

没有答案，没有回音。没有对错，也看不见未来。

在新时代，孩子的提问又被重新提上了时代的日程。只是换了几种问法：“你如果有钱，该有多好？”

“你如果有个当官的兄弟，该有多好？”“你如果有关系，我难道不可以少奋斗十年？”

一切都是父亲的错，除了埋怨，还能留下什么？就仿佛生养这层最大的恩惠，早已被红利的眼给阉割了。这是畸形地爆发，无止求的爆发。你没有错，可又错了谁？生错了时代，可你又怎可遇见一个更好的时代呢？

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存在一片宁静的土地，建起一座宗法式的村落，让你和你的精魂无限地栖息下去。盲目的运命者总有一千种颓废的理由，而世间的清醒者也会有上万种应对的方式。孤独与战争，组成了生命的主旋律。不管这旋律指向苍穹，还是其背后的虚妄，总得回归现实。

所以，我们得抗争，得像于连一样站起来。去奋斗，去享受人生的每一份旅程。生活的失败，总比精神的彻底失败，来得更加乐趣。也许这该是生活最原始的意义。选一份职业，高贵地走下去。

我们渐渐忽视生命的意义，忽视“人的存在”，所以才急切地渴望物质的赞誉，来平衡自己的内心，获得精神的补偿。到生命终止时才发现，这是我们最大的不幸。

我坚信生活是有味道的，这味道就像《干校六记》里轻逸流动的文字：苦难的生活，也总有香甜的况味，何况是苦难之后的春天？

我们该有一个歇脚的位置，走完自己亢奋而又略带反讽的一生。世间的矛盾，都是人之心灵之臆想。土地与蓝天才是你最坚实的同伴。

当我们转换角度，踏踏实实地奋斗，找寻到人生的正确之路。你会发现，每一天，都是未来。

如果哪一天我成了父亲，我会对孩子说：

“做自己想做的，爸爸永远支持！”

生活的况味，来于真实，回归简单。

---

文|牧羊

图|网络

编辑|京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