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0岁的邓文求(Đặng Văn Cầu),家住胡志明市芽𦨭县(音译,huyện Nhà Bè),以捕捞水蚯蚓为生,常年潜入污水沟中捕捞水蚯蚓。邓文求从事水蚯蚓捕捞已有整整30年了。
科普小知识:水蚯蚓,又名红丝虫、赤线虫,属环节动物中水生寡毛类,体色鲜红或肉红、橙黄色。它们多生活在排放污水或废水的阴沟污泥中(一般是缓流水黑污泥中),营养价值极高,它是金鱼和锦鲤非常爱吃的饵料,也是鳗苗、幼鳖的主要饵料。
每日清晨6点至下午4点,走在鹅贡小河边上(Gò Công,位于胡志明市第9郡)的人们就会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一个沾满污泥的红色塑料盆。旁边冒出的气泡,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发亮。这个红色的塑料盆就是邓文求用来放置水蚯蚓的容器,已经跟随他30年了。
邓文求是数十名水蚯蚓捕捞人中的其中一人,他们不仅常常出没于胡志明市的沟渠小河,还会到同奈、平阳等临近省份捕捞水蚯蚓。这份工作每个月能为邓文求带来600万越南盾(折合人民币1800元)的收入,捕捞到的水蚯蚓主要卖给一些观赏鱼商人和鱼苗代理商作为饵料。
邓文求在工作的过程中,唯一的“保护措施”就是他的帽子。这顶帽子还是妻子去年买给他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潜水和救生工具。这顶帽子除了用来遮阳,还被他用来挡住头发,以免浮出水面时头发遮住眼睛。邓文求已经不记得有过多少顶这样的帽子,伴随他走过30年的捕捞岁月,他们当中有些破旧了,有些丢失了。
“这份工作的环境很恶劣,但没有压力,哪天累了就休息,作息自由”邓文求说完,换个气又潜入黑乎乎的水中。面对肮脏的污水,邓文求并不认为这是最可怕的,而是水里暗藏的刀、匕首、玻璃,甚至是尸体。
除了塑料盆,图中的网兜也是邓文求捕捞时会用到的工具,主要用来挖铲和筛洗水蚯蚓。邓文求向采访者传授经验:“扒开表面的淤泥,什么时候感觉是重手了,就捞起来过筛。过滤掉淤泥后就把水蚯蚓倒入塑料盆中”。
邓文求将捕捞到的水蚯蚓用塑料罐分装储存,每罐可卖17000盾(折合人民币5.1元)。据邓文求表示,以前捕捞人每日可捞到50罐左右的水蚯蚓,但近年来数量减半,这是因为河水和沟渠的水污染日益严重。邓文求说:“干这一行也需要运气,靠天吃饭,有时候一天能挣200-300万越南盾(折合人民币600-900元),有时候就空手而归”。“捕捞水蚯蚓这份工作也是一个用血汗换钱的行业,我曾多次被人们丢在水里的针头和玻璃划伤”,邓文求一边轻描淡写地讲述,一边冲洗伤痕累累且粗糙的脚,准备上船吃午饭。
邓文求和同行们在平阳省一条河的桥底下抓紧时间吃午饭。
邓文求的家很小,其实就是芽𦨭县黎文良路上一个房地产项目的地盘上临时搭建的一个小棚屋。邓文求将破裂的苫布拉得紧凑些,挡住越南南部热辣的阳光,然后对采访者说道:“以前,我们夫妻俩也有宽敞明亮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但自从我妻子生病后,就卖了换钱给妻子治病。现在暂时住在这里,但也不知道能住到什么时候。”
邓文求夫妇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在胡志明市守德郡(quận Thủ Đức)做水泥工,女儿嫁到平阳省并育有2个孩子,目前由邓文求夫妇在小棚屋里照顾两个小外孙。邓文求的妻子黎氏云(41岁)告诉采访者说:“我患有肺病和关节炎,整整10年不能走动,以前都是我们夫妻俩一起去捕捞水蚯蚓,现在就只能靠他一人赚钱养家。这份工作很辛苦,但他从来不抱怨,反而还很疼爱我,疼爱孩子,疼爱两个外孙。”
“干这一行,因为受到潮水的影响,所以工作的时间不固定,有时上午1-2个小时,有时下午4-5小时。为了每天都能捞到水蚯蚓,我走遍了这座城市和邻近省份的每一条沟渠小河”,邓文求边说边驾驶着他的“坐骑”——这艘行驶在西贡河上并正在赶往同奈的小船。游荡在污水沟的30年捕捞生涯以及妻子患病10年的不幸,在邓文求的脸上划下沧桑又朴素的印记。即便如此,他仍用心坚定地守护自己的工作和家庭,让全家人在面对采访者的镜头时仍能保持微笑。
虽然邓文求捕捞水蚯蚓的环境非常肮脏,但挣钱干干净净,做人更是坦坦荡荡。生活中,每个人都有难处,有些人遇到一点挫折就会感叹说:“我太难了” ,情绪失落,轻言放弃,甚至寻求短见。
可是,谁又敢说自己容易呢?生活还在继续,我们只能笑对生活,克服困难一条路,别无他途!
努力生活的人,不分国界、不分人种、不分年龄。只要你愿意付出汗水,总能为你带来内心和现实的满足感。
所以,那些努力生活的人,都值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