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老朱——印象永安溪④

5点钟,天没亮,一个黑影悄悄起床,走上仙居县晨光初露的大街,走向远处的山峰。

对于老朱来说,这个习惯,已经持续了很多年。除了出差或者天气极其恶劣,老朱总是在神仙居的山顶上,迎来早上初生的太阳。

现在,神仙居已经是著名的旅游热点,而在老朱开始爬山的时候,神仙居对外来游客而言,只是远远望去的一抹奇特的群山,山里面是什么样,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因为那时候,山里根本没有路,有人来神仙居参观都只能在山下仰望,而老朱每天爬山,就是为了找到这样一条路。

神仙居景区是国家5A级景区,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火山流纹岩地貌的典型。这里地质构造奇特,远看群山上部齐平,陡然下降,就像几座屏风一样,横亘在仙居县白塔镇的西南方向。近看整个山体都有一个的陡峭的山峰组成,到处是垂直状的悬崖峭壁。每一座山峰都与其它山刀切斧削般割裂开来,迥然各异,耸然独秀。

由于山势过于险峻,所以多少年来几乎没有人上去过,也没有路。老朱每天5点钟起床,爬到8点赶回去上班。他攀悬崖走峭壁,一座山一座山地爬,做标记,他走过的路,如今已经成为游客的必经之路。很多景点,都是他发现,也是由他来命名的。在记者的采访中,一位退休的县领导对我说:没有老朱就没有神仙居景区,整个神仙居的景区都是他探索发现出来的。不光是神仙居,他几乎走遍了仙居县的山山水水,没有谁比他对仙居县的山山水水了解的更透彻。

老朱的生活,不是只有爬山,还有“护水”。

仙居是一座山水相依、山环水抱的美丽县城,境内多山,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说法,永安溪从西向东贯穿全境。作为土生土长的仙居人,老朱对仙居的山山水水充满了感情。

他说:我是在这片山水中长大的,爱护家乡的山水是我们每一个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都说山水相依,山因水而润,水因山而养。没有水的山,就没有灵性;没有山,水就失去源头的滋养。我们爱水就要护山,爱山就要护水。说我把仙居的山水都走遍了,这个不敢当,但是以村为单位,每个村的山水我都爬过,都走过。

除了早上固定的爬山,老朱每天都要巡视河道,从永安溪的上游到下游,从支流到干流,从围堰到滩林,都是他精心守护的家园。在记者跟随老朱巡视的过程中,一直平静行走的老朱突然发了脾气。

原来,老朱在呵斥河边钓鱼的几个人。我一时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老朱后来解释说:“这个地方是不准钓鱼的,我说的是仙居方言。我问他是不是仙居人,知道不知道这是鱼种潭,知道不知道这里是绝对不能钓鱼的,我让他们立即离开,否则马上通知执法队。”

鱼种潭,是仙居特有的民俗文化。从古至今,不知道流传了多少代。全县共有7处鱼种潭,这里的鱼是绝对不能捕捞的。现在在永安溪的一些河道的石刻上,还有明清两代县令留下的禁渔令。

鱼种潭是仙居人的智慧,是仙居人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象征。

永安溪是仙居的母亲河,没有永安溪就没有仙居县。但是永安溪又是一条山区河流,洪水来的时候流速非常快,容易把水里的鱼苗都冲走。为了保证永安溪世世代代都有鱼可吃,这里逐渐形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在永安溪上的7个深水潭里的鱼是不能捕捞的。这里水深,鱼不会冲走,这就是鱼种潭。

老朱对家乡山水的热爱让我感到震撼。但是在老朱眼里,这是在“还债”。他对笔者说,小时候我在门前的小溪里抓鱼,在村头的树林里打鸟,现在我要还上这笔债,我的责任就是护山护水护鱼护鸟。在他看来,都说护山护水,这还不够,还要爱护山上的一草一木,爱护整个的河流生态,这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对河流的开发,一定要适度,不能用钢筋水泥把河流变成沟渠,那样的河流就失去了生命。

“我愿意永远守护在这里,我就是一个仙居山水的守望者。”

在老朱和仙居人共同的守护下,神仙居、永安溪在进行商业开发的同时,仍然尽最大可能保持了原始风貌。永安溪保留了整流域的滩地、滩林。仙居的森林覆盖率达到77.9%,水质达标率100%,永安溪成为浙江颜值最高的河流。

老朱——

朱志明,从2010年5月起,任仙居县副县长。

依水而居——印象永安溪

治水传奇——印象永安溪②

记忆乡愁——印象永安溪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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