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最贵大腿”刚被拍出1.98亿,一生穷困潦倒,死后不为所知的这位中国画家,被称为“终身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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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号:mssxcx

“我生命中一无所有,我只是一个画家。对于我的作品,我认为无须付予任何的解释。当观赏我的作品时,应清楚了解我所要表达的只是一种简单的概念”
——常玉

2019年10月5日晚

香港苏富比秋拍上

中国画家常玉晚年巨作

《曲腿裸女》

拍出1.98亿港元的天价

刷新了其个人作品拍卖的新纪录

《曲腿裸女》油彩纤维板

1965年作

122.5x135cm

画完这幅画时间

是他去世前的一年

此时常玉已身无分文

根本无法支付模特费用

这幅《曲腿裸女》更像是他记忆中的女体

拍卖现场
//

常玉是谁?

他的画凭什么这么贵?

艺术界的人或许都熟知

但普通大众却对他比较陌生

为什么这幅看起来
连幼儿园小朋友都能画得出的
“课堂习作”能值那么多钱?
艺术品的价值到底体现在哪里?
如果你了解常玉传奇的一生
或许你就能够明白它的
独特之处和价值所在
这张水平横躺
双腿一横一竖 屈曲交叠的裸女
金石感的线条笔意如刀
既刚硬又果断
既是人体 更是山水
是造化 是历经一生后的告白
//

常玉一生孤独

下葬时身边也没有一位亲人

替墓地付钱的还是法中社区

服务协会的一名叫

Jean Toan的越南会员

常玉在食不裹腹的时候

曾给Jean Toan打过工

这是常玉晚年的真实写照

与他年轻时挥金如土的生活相比

晚年时期这样的落差让人难以想象

常玉一生大起大落
从花花公子变为流浪者
他却唯独在艺术上坚持
“我行我素,不媚世俗”的理念
他在1966年在巴黎去世时
仍默默无闻不被赏识
而今西方公认他为
世界级的绘画大家
中国式的 “ 莫迪利阿尼 ”

在上世纪20年代旅法的中国学生中

常玉绝对算得上最特别的一个

不像同时期留洋学生日后成名的

徐悲鸿 林风眠 刘海粟

他生前籍籍无名

在巴黎孤独浪迹一生

甚至今天仍有很多人不知其名

即使是他去世后的十年间

他的画作都依旧无人问津

据说成捆地出现在巴黎

售价只有数百法郎

(1法郎≈7.2元人民币)

《红毯双美》

而在2016年底

佳士得250周年秋拍会

他的一幅《瓶菊》

拍出9100万港币

(约8千多万人民币)

《瓶菊》

2011年

然而讽刺的是常玉本人

生前却因为自尊以及贫穷

一生在黑暗的小屋中

把灵魂献给了笔下的动物花与裸女

《粉红猫》

《菊花与玻璃瓶》

//

1920年前后的样子

一批留学生响应国内政策

纷纷来到西方学习先进文化

那时的巴黎不仅是中国学子

街道上有大量为艺术漂泊的异乡者

毕加索 苏丁 莫迪里阿尼

相比起这些为生活所迫

异常艰辛的漂泊游子

常玉最初的生活称得上惬意

1925年于巴黎

他生于四川的富裕之家

哥哥常必诚创办

国内最早的牙刷厂

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

家里对他的期待就是“多念书”

他从小习书画,开始跟随父亲常书舫习画,中国传统花鸟画得很好,其父以擅长画狮子及马闻名南充,当发现常玉对书法之颖悟时便安排他随四川名书法家赵熙习字。中国传统书法和水墨山水对常玉影响至深,贯穿到他后来的创作中。

用吴冠中的话说

“故国的宣纸哺育过少年常玉

这是终生不会消去的

母亲的奶的馨香”

《彩墨牡丹》

《婴孩》

他有钱自己租住旅馆

性格又无拘无束

很快融进了巴黎本地人的圈子

彼时的留学生大都

一心想进入名校学习

然而他则特立独行

跑去向那些自由艺术家学习

常玉和徐悲鸿的关系最为亲密

但当徐悲鸿在苦练技法的时候

他却和某个漂亮的法国姑娘

坐在咖啡馆探讨各种

天南海北的“无聊”问题

常玉赠给徐悲鸿夫妇的照片和画

有段时间他还对照相特别感兴趣,

为徐悲鸿的妻子拍了不少照片

这也让徐心存芥蒂

绝大多数留学生学成后归国

常玉则选择留在巴黎

常玉(左)携女友(中)摄于巴黎枫丹白露

巴黎有一个好处 它就是不势力

你看像我这样子 头发像刺猬
八九天不刮的破胡子
半年不收拾的脏衣服
鞋带扣不上的皮鞋
常玉夫人哈蒙尼耶小姐
1928年

在中国谁不叫我叫花子

可在巴黎 我随便问一个

衣服顶漂亮脖子

搽得顶香的姑娘跳舞

十回就有九回成

初到巴黎的那几年

他坚持不到美术学院进修

没事就拿个本子素描

在咖啡馆里他也

一边看《红楼梦》

或拉小提琴

一边画画

30年代早期

常玉结识了巴黎的大收藏家侯谢

第一位收藏常玉作品的藏家侯谢

他欣赏常玉的画作

并大笔地购买

这也让常玉的画作

在画廊得以频繁展出

然而就在他的画作在欧洲小有名气

开始要打开欧洲市场的时候

家里的变故却将他打回原形

兄长去世 经济状况急转直下

花花公子的生活瞬间变得一贫如洗

不得以他做陶器

甚至去给体育活动

做宣传维持生计

画商看中这一点

不断上门逼迫他卖画

傲慢的态度让常玉无法容忍

常玉也因此跟他们约法三章:

先付钱

画的时候不准看

画完拿了就走 不许提意见

《镜前的母与子》

这般清高也让侯谢抛弃常玉

转而去捧日本的艺术家

四十年代末的时候

他还跑到纽约待了

一年半时间寻求突破

但无奈画作卖不出去

不得已又返回巴黎

徐志摩的《巴黎的鳞爪》

这样描述常玉

“在巴黎一条老闻着鱼腥的小街底头

一所老屋子

顶上一个A字式的尖阁

屋内光线暗惨得怕人”

这个画家不过正午不起身

不近天亮不上床

直到上灯的时候

才在他那艳丽的垃圾窝里开始工作

满屋杂乱的画材

墙壁的疙瘩与霉块

除开床和那张弹簧被追悼过的沙发

屋子里就没有其他东西

每有朋友前来

他都会亲切温暖地招呼

“你坐坐吧 给你一个垫子

这是全屋子里顶温柔的一样东西”

不过可千万别看低

那张弹簧被追悼过的沙发,

这上面落座过至少一二百个

当得起美字的女人

几十年血汗辛苦的成绩

千把张人体临摹

十分之九都是出自这

破旧惨淡的老屋子

在那时的中国

女人一直穿到下巴底下

根本看不出腰身与后部的世界

“人体美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这点儿对人体秘密的好奇

成了常玉学画画的动机

常玉的早期绘画
作品多重于裸体创作
表现形式有油画
有水彩 有水墨 也有炭笔
总体以白色和粉色为主调
他的绘画笔调洒脱
行笔畅逸使人能感觉到
常玉在遵循中国传统技法的同时
又在努力试图突破
传统格局的束缚而倾力探索
常玉的女人体作品
表现角度与常人不同
他以裸女整个身体轮廓
表现内心的风景
他笔下纤细裸女不多
大都是丰满肥硕的女子
即便是亭亭玉立
玉体冰肌的女人体
也都是脂润肌满 风韵张扬
他画女人体 画动物
画完之后又在作品的背景上
仔细 匀称地描上许多
中国古代福 禄 寿的符号
画静物花卉时
他会在花盆上以细致小楷
题写一些古诗词
比如宋代理学家程颙的名句
“万物静观皆自得 四时佳兴与人同”
在构图和用色上
常玉都有意追求极简
每幅画作尽量
不超过三种颜色
黑色 白色 粉红色

可以说常玉继承了

元代以来的文人画传统

努力在西方的绘画中

实现中国人“平淡”和

“天真”的美学理想

常玉的背式女人体特点
独具画中的女人
有的独眼视人若有所思
有的欲言又止眉宇间
还夹杂着冷眼相观
不屑一顾的神情
有的作品女人体的
青丝发髻最为招眼
体态含羞带怨颇

《椅子上的北京狗》

常玉

1930年左右 摄于巴黎寓所

或许是经历了生活沉重的打击

二三十年代他的画风明亮清丽

浅浅淡淡韵味十足

而到了四十年代之后的画作

画面则忠于漆黑 线条冷硬

如同生活给了一条沉痛的鞭痕

他的静物作品就像他

内心世界的一面镜子

画中的花朵大都孤单无力

残花败韵 强撑姿色

像失去母亲的孩子般

孤单寥寂无依无靠

有种“残月伴秋寒,冷冷清清”的凄凉感

四十年代他也想去台湾办个展

几十幅有代表性的作品也提前运抵

但却最终未能展成

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他的许多代表作品

都留在了我们的宝岛

常玉为《陶潜诗选》

设计的封面和三幅铜版插画

在巴黎的生活越来越艰难

常玉也因此变得异常孤单

1966年他拨通了好友达昂的电话

常玉:我感到孤独 我开始画一张画

达昂:是什么样的画?

常玉:您将会看到!

达昂:那要等到几时?

常玉:再过几天之后

我先画然后再简化它

再简化它...

常玉绝笔之作《孤独》

画完没多久

1966年8月12号的凌晨

在工作室中他被发现

因煤气泄漏已经死去

就这样结束了他

默默无闻 不被赏识的一生

正如他自己感慨的那样:

我们的步伐太过时

我们的躯体太脆弱

我们的生命太短暂了

直到80年代之后

欧洲才意识到其画作的巨大价值

不少台湾画商因他的遗作而暴富

或许是心中过意不去

几个画商辗转在巴黎的

贫民墓地里找到了它

墓碑上不着一字

如今虽常玉这个名字

在我们普通国人念叨起

绘画大师时他少有被提及

但西方已经公认其为世界级绘画大家

在吴冠中眼中他的作品

吐露出高傲、孤僻、落寞

那些孤独的鸟与兽

那些出人意外的线的伸缩

那比例对照的巨大反差

使人立即想到了八大山人

《荒漠中的豹》

那是一只极小的象
在一望无垠的沙漠中奔驰
常玉用手指点着小象
微笑着说,“这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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