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我看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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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为庐
吐字成丝
老烟说:
灵山,是老烟一直想写而不敢写的一个题目。它太大,大得一写老烟就汗水涔涔找不到北。但是,在上饶呆了这许些年,若是没为灵山写几个文字,那老烟又觉得心里猫抓一样难受——实在说不过去呀!
好吧,那就写吧,勉强写,若是就此对灵山有所亵渎,那就罚老烟下辈子生在灵山长在灵山,守护灵山一辈子,算是还债吧。反正,那绝对不是坏事。
有峰如父乃灵山
文○老烟
上饶人多习惯地将灵山尊称为母亲山,这自是也有道理的,灵山如慈母拥揽着上饶,不愠不火,原本就极具女性的慈蔼。可是,我却更愿意将灵山视为父亲,视如一直默默为子女们遮风挡雨的父亲,他不仅始终在呵互着儿女们,而且,他伟岸浩瀚,笔直耸立直入云端,永远在充当儿女们的标榜。这不更像父亲的形象么!我还在想,倘要硬给灵山一个准确的形象定义,或许可以这么说:灵山,是一位兼具了女性细腻温柔和男性雄浑刚毅的父亲,他性格更多的一面,还是男人的包涵和担当!
灵山高远,但我我毕竟长于深山,我的家乡也有我的父亲山,甚至比灵山远更雄阔,因而,登这几里石级,并不觉得怎么累,相反,这一路景致,竟倏然让我有了回家的感觉,漫山青竹婀娜起舞是我熟悉的,两旁的峋石刺荆也是我熟悉的,一注清泉几簇杜鹃更是我熟悉的,这些,一如我那有些久违的原乡山野。些微的不同,是这儿的行人多了,而且,他们衣冠齐整,迥然于我们为了砍柴伐木需要的破旧衣装。当然本来就不同,这里是休闲、是锻炼、是在压抑久了的城市外寻求放松,而原乡,上山只是为了谋生。这种差异一时间让我为农村和城市的差距陡然一阵凄凉,但瞬间后,我又宽慰了,城乡如何差距跟大山的秉性毫无关联,山,终归只是无私赋予,给了山里人的衣食,予了城市人们一道屏障。
父亲是策鞭,它总在鞭策着儿女不断强大。灵山便像那根鞭子,对喜欢征服的男人来说更是,那千仞绝壁,没有哪个男人不想去尝试攀爬一番,最好还能登上顶端,将之踩在自己的脚下。男儿,总是希望自己站的最高走的最远,他们愿意去历尽了千辛万苦证明男人的能量!
然而,父亲的高度总是不容易被儿女轻易超越。此刻,我便站在了翠屏峰的脚下,峰顶就在眼前,然而,我却不得不在这极具父亲形象的山峰脚下驻足甘心屈服,我无法不屈服,眼前的这座用陡峻和森严都远不能形容的山峰,让我没有去超越他高度的机会,他太完美太稳固,他用他千万年的积淀将自己构筑得让人无懈可击。仰视他时,我分明在那如同父亲光亮额头的峰顶上看到了一种不可冒犯的凛然。这种凛然是用坚毅庄重凝聚起来的,就如父亲,从父亲做了父亲那刻起,他就自始至终在扮演着教养、庇护着儿女成长的角色,他不苟言笑,只用他全部的力量造就着儿女。
今天的上山者多为来看山的,看云锁山岚、看轻雾飘渺,或是看奇石异卉、看竹海掀涛,这些,灵山当然多的是。这会我便被灵山翠屏峰上的这些倒石惊讶了眼睛,倒石,名符其实的一个倒字,大小是颠倒的,高低是颠倒的,这一个倒字,不但颠倒了满山各种形态百怪的石头,还颠覆了我当学生时学到的那一点力学知识。未立足此地,我决计想不到一块几十上百吨的磐石居然可以如此不平衡地在另一块石头上一趴几万年。是的,摇摇欲坠,似是一袭风过来也能把这块磐石掀翻。然而,翻不了,也如同我那经历了一生风雨的父亲,看上去永远都在一点也不平坦的路径上艰难跋涉,可是,直到今天,他依然站得稳稳的,丝毫没有要倒下去的迹象。这就足够了,石头本看来就是阳刚的化身,它坚毅顽强,它宁碎不屈,何况,除了它们这一如父亲般坚韧的性格外,今天,我们又看见了它无法让人想象得透的力量,这还不足以震撼满足么!至若倒石们本来姿态展现出的美妙,跟这种奇异的力量比,反倒普通了,尽管倒石具象,或狮或猴或龟或马,而且,狮子有狮子的雄悍、烈马具烈马的俊逸、猴儿有猴儿的灵巧、老龟有老龟的憨朴。可是,这些毕竟是人类也可以创造出的,人们甚至可以把一块块石头雕镂的更具象,更美,然而,人类却无法轻易将这种父亲般的坚韧用两块石头堆砌彰显的淋漓尽致。
山是父亲宽广温暖的臂膀。灵山也是,对灵山脚下的上饶人来说,它的臂膀更是温暖厚实得无与伦比,这在个臂膀里,上饶人可以赖其避风遮雨、可以赖其哺育滋养。
无论从哪里上山,都得无一例外地经过一片竹海,这竹海,不仅美,“风动竹舞作凤吟”这是耳目的感观,若是夏日,“艳阳不敢侵碧海,竹影摇曳卖清凉”,这又是灵山竹林给予身体的厚赐。同样是竹林,较别处比,灵山的竹林更磅礴大气。或是灵山人懂得回馈,他们明了几千年来灵山和灵山的毛竹赋予了他们太多,于是,他们开始反哺灵山,他们不再只是向竹林索取,用粗硕的毛竹来换取生活的资源,他们要用他们的感恩来使灵山竹海分外娇娆。所以,灵山的竹林里,你看不到残枝败叶,你看不到刀斧痕迹,你甚至看不到竹林里最常见的蛇,这茫竹海,除了绿草,便是翠竹,唯一出现的色差,是那条用红石铺筑的山径,而且,这条山径不但丝毫没有破坏这份青绿世界的纯粹和谐,相反,这一路赭红,更让这片幽静多了几分古朴和生机。你可以任意在任何一根竹底躺下去,开始接受软绵绵的草被摩挲,然后,吸一口有点甜的空气,闭上眼,又睁开,透过竹叶缝隙看着头顶经了绿色衬托的蓝天。美,只有这一个字可以用来准确形容这时的感觉。唔,这又让我想起了父亲,小时,我就常这样躺在父亲的腿上,也闭眼然后又睁开,然后透过父亲的胡茬,看到了父亲温蔼的眼神……特幸福!
虽然出自大山,我却不敢说我懂山。但是,有懂山的人,他们懂得山的表情,懂得山的言语,懂得山的性格。由于懂得,他们更知道应该如何去和大山亲近。细数起来,我想,最懂灵山的,葛洪是一个,黄巢也是一个。这点,从葛洪觅灵山结庐修真,从黄巢据灵山而占就可想见的出了。葛洪本为名士且与孙权为友,其游历之丰富自是不消赘言,放眼神州千万里,名山大川遍布,以他的地位,估计是想去哪便可去哪。可他偏偏选择了灵山,无疑,他显然是看中这里被后来者描以“叠嶂西驰,万马回旋……雄深雅健”的气势。但我揣测,葛洪更看重的该还有另一点:灵山的丰藏和灵山脚下人们的憨厚笃实与相对的富庶。这点是每一个布道者都应该想到的,倘使没一个稳定的生活状态,别说施道与人,便是自己,都难有人予以布施。灵山能让他实现他的布道理想,因为灵山本来就是一处庇护,在这里,他不但可以心无旁骛地撰写他的《抱朴子》,他还可以尽兴传教,让他的灵宝教在灵山发扬广大。对,认真起来,他看中的就该是灵山的雄和实。我更相信,黄巢所以选择在灵山屯兵持续与朝廷对抗,说到底看重的也是灵山的雄实。唯有这种有庇护的大山才能让他进可攻退可守地与政府抗衡的更久。
还有什么比父亲的庇护更能让人放心!
是的,庇护!灵山,从有了他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担任上饶人的父亲这个角色,他用他宽阔的肩膀和博大的胸怀庇护着他的儿女们,然后,又竭力成全他的儿女们成长,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