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慈母恩
王淑燕,女,1967年。家住文安县急流口巩寇侯。喜欢文学,曾在河北廊坊市征文活动荣获三等奖,有作品在市县纸刊发表。
今夜,我想做个梦
文/王淑燕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又到清明节了,天灰蒙蒙的。玉帝似乎正纠结着,该不该派雨神降下甘露,压一压路上的尘土,以便扫墓的人出行。不管老天下没下雨,我的眼早已被雨雾迷蒙。
五年了,这条路不知用脚步量过多少遍,再熟悉不过,甚至知道从大路到目的地有多少步。可是,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让我常常惦记着。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这儿就是我心灵的驿站。脚下加快速度,心情越来越沉重,不争气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守着燃烧的冥钱,一缕缕烟尘盘旋而上。恍惚中,我又见到母亲颤巍巍的身影。当时她已经病重,行动慢的很。母亲一手费力地端着茶壶,一手拿起茶叶罐,炫耀似的说:“你尝尝这是红茶,养胃。”“哦,是嘛,我自己来”“这是你大姐夫才拿过来的,听说是那个什么山上只有六棵树”母亲没把壶递给我,边唠叨着沏好茶――其实每次我回娘家,她都是这样。我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一股咸涩的味道,是泪滴。也是,我在家最得母亲的宠溺,有啥稀罕东西我可是第一个享受啊!可我做梦也没想到,那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喝她老人家亲手沏的茶,最后一次享受我被宠溺的“优越待遇”。
那天,也是这么灰蒙蒙的天,那个让我撕心裂肺的上午。我本来说好去看她,可是老天不作美,早上就掉雨点,路有点滑。我正犹豫呢,手机响了,是母亲。“你别来了,妈挺好的,你二姐在这儿呢,刚给我洗了头,洗了脚。路滑,不好走,等好天儿你再来吧……”足足有半个小时,我几乎没说几个字,就是嗯,嗯地应着,母亲问了家里的活计,又问了孩子们,总有嘱咐不完的话题。还是旁边传来父亲的嗔怪声:“时间不短了,少操心吧!”母亲这才挂了电话。没想到这次竟成了最后的叮咛。才个把钟头,电话又一次响起……
唉!我……真……真是的,我当时怎么就没觉察有什么不对劲儿呢?平时我最不听话,从小就叛逆,长大了也一样,母亲常说我最有主见,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可这次居然这么乖巧……如果当时执意要去的话,也可能有机会当面跟母亲说上最后一句话,也不至于抱憾终生吧?真恨自己,老天就是在捉弄人吗?
五年,漫长的五年过去了,不见了母亲的音容笑貌,但是您的叮咛一直萦绕在心头,您的博爱始终在传承。又到清明,风是冷的,您在那边还好吗?好想再听您亲切的话语,哪怕是批评;好想再见您慈祥的面容;您的故事,我还想听;好想……好想……
今夜,我想做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