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名篇惊艳世界,对后世影响极大,却被考证漏洞百出

在中国历史上,几乎每一朝都有值得称道的文化成果,人们用“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归纳总结。推动这些文学形式达到顶峰的,还是需要顶级的人才。在唐朝是李白、杜甫,在宋代是苏轼、柳永,在元朝是关汉卿、王实甫,在明清时期是罗贯中、施耐庵、曹雪芹,而在汉朝,则是以司马相如为首的汉赋四大家。

司马相如的故事很多,其中他与卓文君的爱情让后世津津乐道。然而,他还有一首名篇,与汉武帝的第一任皇后陈阿娇有着不解之缘,那就是《长门赋》。在这首赋的序言中,就将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孝武皇帝陈皇后,时得幸,颇妒。别在长门宫,愁闷悲思。闻蜀郡成都司马相如天下工为文,奉黄金百斤,为相如、文君取酒,因于解悲愁之辞。而相如为文以悟主上,陈皇后复得亲幸。

也就是说,陈皇后被废黜,打入长门宫后,后悔莫及。她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请天下闻名的大才子司马相如出马,写下了自己对于汉武帝的相思之情。为了这篇文章,陈皇后不惜一掷千金,而效果也是挺好的,陈皇后再次得到了汉武帝的宠幸。

关于陈皇后与汉武帝的瓜葛,小珏在此前的文章中已经提及。简单来说,那就是在馆陶公主和王夫人的操纵下,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娃娃亲,汉武帝甚至发誓“金屋藏娇”来宠爱陈皇后。然而,这桩亲事,是在两个心怀鬼胎的母亲授命下进行的。当时刘彻不是太子,这场婚姻确保了两家全力以赴推他上位,并最终取得了成功。

但是,在汉武帝坐稳了天下后,见识到了越来越多的女子,尤其对于卫子夫专宠一时。陈皇后及馆陶公主,不仅没有其它的手段,反而是念念叨叨当年的恩情。古代皇帝对于登基之事,本来就是忌讳,他们宣扬自己受命于天,怎么肯承认是由几个女人所决定的?再加上陈皇后昏招频出,在宫廷行巫蛊之术,最终被废。

故事并不复杂,但这篇《长门赋》却受到了后人的质疑。首先,它在序言之中说陈皇后因此而重新受宠,这并不被史籍所支持。陈阿娇失去皇后之位后,退居长门宫,再也没有走出过一步,最终老死其中。

其次,序言中出现了“孝武皇帝”的字眼,这是汉武帝的谥号。然而,司马相如死于元狩五年即公元前118年,而汉武帝死于后元二年即公元前87年。先死三十一年的司马相如,又怎么会在世之时,知道汉武帝的谥号呢?

更为重要的是,这篇赋最早出现在南朝梁萧统编著的《昭明文选》中。此时距离汉武帝时期,已经有六百多年历史了。在这六百多年时间内,任何的文献中,都没有收录《长门赋》,甚至没有提到它的名字。

因此,尽管《长门赋》归在司马相如的名下,但后世学者还是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只不过,实在不知道是谁,放弃了这样一篇佳作,甘当绿叶,因为它的历史地位实在太过重要了。

《长门赋》在文学表现力上十分惊人,它细腻描绘了后宫失宠之人的内心世界,将前后境遇不同刻画得惟妙惟肖。历史上的陈皇后被废,并不值得同情,但在这篇赋中,陈皇后却得到了后人的原谅,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无辜的女性。

而且,《长门赋》首开宫怨题材的先河,被历代文人点赞。晁补之就在《鸡肋集》中称赞:“《李夫人赋》、《长门赋》皆非义理之正,然辞浑丽不可弃。”此后,宫怨诗歌花样再多,也逃不过《长门赋》的窠臼,总是有着它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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