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搞黛玉,都吃香芋,谁还管你们这些鼠辈都不是的人呢?
《庄子》中有言,说:“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讲的意思就是说,那些偷了一个带钩的人要受惩罚处死,而盗窃一个国家的人却做了诸侯。诸侯之家有仁义之名,那不就是剽窃来的仁义圣名吗?
所以,自古以来,富贵者莫不是偷窃之辈。能偷会抢,黄金万两;不偷不抢,空了米仓。这是值得深思的。
宝玉讲的“扬州衙门”里的故事,表面看是假的,实际上是真的。有一个电视剧,叫《李卫当官》,诸位可以看看。其中说到李卫要被派到扬州去做知府,去之前十三爷带他到死牢里见了四个人,这四个人就是扬州的前四任知府。为什么四任知府都被腐化了?难道是他们不够优秀吗?我不说答案,诸位可以自行去看。
扬州那时候就是盐运的中心。盐在古代是最大的税收品种,可以说,利润最大,所以走私的,贪污的,偷窃的,明抢的都和此物有关。就像现代的城市地皮一样,寄生者无数的贪赃枉法者。小耗们,各有分工,偷米的,偷豆的,偷红枣,栗子,落花生,菱角的,也各有等级。可以说,遍布在从生产、交易、运输、分销等各个环节。当然,每个环节的背后,都是有背景的才行,都是要交保护费的,即纳贡,上香的。真正的大佬,是不会亲自出手的,譬如老耗子,就只是呆在洞里,吩咐小耗们行事即可。有些人“直偷硬取”,有些人用“分身法搬运”,自然还有其他的偷法,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很多人不理解分身法,其实就是分身法,就是代理的意思。自己不出手,找个人代理啊。譬如荣宁二府不出手,找个林老爷去做盐课,就是代理他们搬运。而荣宁二府自己,其实也是代理,是谁的代理呢?是皇帝的代理啊。代理皇帝经营江南的所有织造业务。而宫里的各个王爷,大臣等,不也是到处安插自己的人?这都是分身法。这些人偷起来,是不是要比那些走私的,土匪强盗打劫的,要高明很多?
盐,不过是其中一个果子。铁呢?粮呢?丝呢?茶呢?种种天下诸物,皆有无数老鼠来偷,形形色色的老鼠,形形色色的偷法,诸位“只认得这果子是香芋”,哪里晓得,实际上 “盐课林老爷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香玉呢”。这话怎么理解呢?
就是说,在等级制度下,底层的人都是上层人的“香芋”,“果子”,既被偷的对象。凡是不劳而获的人,不都需要偷吗?它不劳动,不偷怎么活下去呢?皇帝偷王爷,王爷偷大臣,大臣偷小吏,小吏偷百姓,层层偷下来,百姓才是香芋,才是真正的鱼肉啊!
“世上人都熬腊八粥”,却不知道,自己就是那粥里的“七宝五味”,自己就是粥里被熬的“米果”呢!
黛玉,黛者,青黑色;黛玉,即清朝黑色的玉,玉者,金钱也。合起来什么意思呢?不就是大清的黑金帝国吗?大清的黑金帝国,一个是盐,一个是丝。另一方面,黛者,代也,不就是代理的意思吗?不就是人家捞钱的替身吗?所以,黛玉,就是替人捞钱的黑金帝国。可不就是小耗吗?
我们现在的黛玉是什么?房地产不就是一个黛玉吗?还有很多其他的电力、石油、交运等等,不也是处处有黛玉,处处有大小耗子在不停的搬运吗?
这里要进一步讲一句,宝玉和黛玉有什么不同?宝玉是公开合法的拿;黛玉就是不公开不合法的拿。实际上,二者合二为一。譬如皇帝,他作为最大的私有者,有自己的私有财产,即内帑,即皇帝、皇室的私财、私产。这里的钱他是可自由支配的。而国家呢?则有国库,这个国库是属于全体国民的,归户部管。皇帝要动用国库里的钱,也只能是用于国家大事,他个人的事项,就不能随便使用。
这就像公司,皇帝是大股东,下面其他王爷、大臣、各地方官僚地主,都是无数个小股东。国库的钱是公司里的钱,大股东是不能随便动的。但有些大股东也会不断的偷取公司的钱,转化成自己的私产。
归于国库,还是归于内帑(tǎng),这可是有极大差异的哦。税收归于国库,企业利润归于公司,姑且称之为宝玉吧,这是按照等级股份多少来分配的。但“黛玉”呢?黑金呢?归于哪里呢?就归到老鼠仓里啦,归到偷窃者,分身搬运者那里去了。这就看谁的手段高了。
明白了这些道理,你还觉得宝玉的典故是编的吗?是不是编的重要吗?元春为何不喜欢红香绿玉?因为红香就是血色的祭祀品;绿玉,就是大清朝的黑金帝国;她自己就是血色的祭祀品,就是香玉,就是香芋,就是粥里的米果。所以,宝玉,在他嘲笑黛玉的时候,用典故用的真好。回到自己身上呢?“该用故典之时,他偏就忘了”。因为他们家虽然是宝玉,但其实和黛玉是一样的。林家是贾家的香玉;贾家又何尝不是爱新觉罗家的香玉呢?
所以黛玉才笑道:“可知一还一报,不爽不错的。”这也正是“才笑他人命不长,哪知归来把命丧”。
做人,你们可千万别笑别人。
因为,你我都是那个被熬的香芋啊!
说到这个八宝粥,有个典故说是为了纪念抗金民族英雄岳飞的。另一个典故说,朱元璋当年快要饿死了,扒老鼠洞,看到里面有很多各种粮食,煮了一锅粥,活了下来,后来做了皇帝,为了纪念曾经的艰苦岁月,赐名“八宝粥”。这两个典故,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下子想起来,一并告诉诸位,也算是别样的情怀吧!
上卷 第十九回 第十四节:
【原文】
宝玉只怕他睡出病来,便哄他道:“嗳哟!你们扬州衙门里有一件大故事,你可知道?"黛玉见他说的郑重,且又正言厉色,只当是真事,因问:“什么事?"宝玉见问,便忍着笑顺口诌道:“扬州有一座黛山.山上有个林子洞。”黛玉笑道:“就是扯谎,自来也没听见这山。”宝玉道:“天下山水多着呢,你那里知道这些不成.等我说完了,你再批评。”黛玉道:“你且说。”宝玉又诌道:“林子洞里原来有群耗子精.那一年腊月初七日,老耗子升座议事,因说:`明日乃是腊八,世上人都熬腊八粥.如今我们洞中果品短少,须得趁此打劫些来方妙.'乃拔令箭一枝,遣一能干的小耗前去打听.一时小耗回报:`各处察访打听已毕,惟有山下庙里果米最多.'老耗问:“米有几样?果有几品?'小耗道:`米豆成仓,不可胜记.果品有五种:一红枣,二栗子,三落花生,四菱角,五香芋.'老耗听了大喜,即时点耗前去.乃拔令箭问:`谁去偷米?'一耗便接令去偷米.又拔令箭问:`谁去偷豆?'又一耗接令去偷豆.然后一一的都各领令去了.只剩了香芋一种,因又拔令箭问:`谁去偷香芋?'只见一个极小极弱的小耗应道:`我愿去偷香芋.'老耗并众耗见他这样,恐不谙练,且怯懦无力,都不准他去.小耗道:“我虽年小身弱,却是法术无边,口齿伶俐,机谋深远.此去管比他们偷的还巧呢.'众耗忙问:`如何比他们巧呢?'小耗道:“我不学他们直偷.我只摇身一变,也变成个香芋,滚在香芋堆里,使人看不出,听不见,却暗暗的用分身法搬运,渐渐的就搬运尽了.岂不比直偷硬取的巧些?'众耗听了,都道:`妙却妙,只是不知怎么个变法,你先变个我们瞧瞧.'小耗听了,笑道:`这个不难,等我变来.'说毕,摇身说`变',竟变了一个最标致美貌的一位小姐.众耗忙笑道:`变错了,变错了.原说变果子的,如何变出小姐来?'小耗现形笑道:`我说你们没见世面,只认得这果子是香芋,却不知盐课林老爷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香玉呢.'”
黛玉听了,翻身爬起来,按着宝玉笑道:“我把你烂了嘴的!我就知道你是编我呢。” 说着,便拧的宝玉连连央告,说:“好妹妹,饶我罢,再不敢了!我因为闻你香,忽然想起这个故典来。”黛玉笑道:“饶骂了人,还说是故典呢。”
一语未了,只见宝钗走来,笑问:“谁说故典呢?我也听听。”黛玉忙让坐,笑道:“你瞧瞧,有谁!他饶骂了人,还说是故典。”宝钗笑道:“原来是宝兄弟,怨不得他,他肚子里的故典原多.只是可惜一件,凡该用故典之时,他偏就忘了.有今日记得的,前儿夜里的芭蕉诗就该记得.眼面前的倒想不起来,别人冷的那样,你急的只出汗.这会子偏又有记性了. "黛玉听了笑道:“阿弥陀佛!到底是我的好姐姐,你一般也遇见对子了.可知一还一报,不爽不错的。”刚说到这里,只听宝玉房中一片声嚷,吵闹起来.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