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怀国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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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慈怀读书会(ID:cihuai_dushuhui)在今天,提到中庸二字,人们更容易想到:“墙头草哲学”,模棱两可的和稀泥,随意妥协的老好人。凡事不冒头不冒尖,无原则,左右逢源,或者耍滑头的处事之道等等。更有甚者,望文生义,理解“中”为中间路线,理解“庸”为平庸。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中庸非但不消极,反而很积极、健康、向上。同时,还能给我们生活以很大的指导。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朱熹在《论语》里批注: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庸,平常也。一件事情如果做得过头、过分了,就和做得不够是一样的。从前,有一座小岛上来了一群天鹅。天鹅从北方来,准备到南方过冬,小岛成为天鹅们歇脚的地方。岛上有一对老夫妇,看到天鹅十分高兴。又为它们提供食物,又敞开院子给它们取暖。于是,天鹅没有再飞往南方。一年又一年,老夫妇去世了。老夫妇本来是一片好心,又是喂食,又是供暖,但这却打破了天鹅自身的生活平衡,所以当老夫妇去世以后,天鹅也因为已不具备生存能力而被冻死。
即君子安于现在所处的地位去做应做的事,不生非分之想。禅师说:得道前,砍柴时想着吃饭,吃饭时想着睡觉,睡觉时想着砍柴;得道后,砍柴就砍柴,吃饭就吃饭,睡觉就睡觉。砍柴就是砍柴,吃饭就是吃饭,睡觉就是睡觉,这便是素位而行。
《礼记·中庸》里还说: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
一个人无论是处于富贵,贫贱,身在边远,还是患难之中,都应该做他当下应做之事,并保持安然自得的心态。在京都为官时,王安石得到神宗皇帝的支持,铁了心要变法。身为臣子,苏东坡认为新法侵害了老百姓的利益,反对变法。他也因此被排挤出京城。多年后,作为朋友,苏轼曾特意去南京看望王安石。彷佛没有政治对立,彷佛没有“乌台诗案”,彷佛没有黄州的五年谪贬──两人谈古论今,相见甚欢。在苏轼一路被贬的路上,他都安于境遇,做自己应做的事。生活贫困时,苏轼得到一块地,一见倾心。地本无名,因为位于城东,他就命名为“东坡”,自号“东坡居士”。他还亲自建屋、耕地、种菜,有一回夜雨,他想菜圃的菜一定长得快,就爬起来去看。更情不自禁写下了《雨后行菜圃》一诗。生活上,苏轼对茶一往情深,甚至做梦都是茶,梦中也在写《饮茶诗》。来到海边,初尝生蚝,就迫不及待给儿子修书一封:儿子啊,爹可是只偷偷告诉你一个人,这海南有一种贼好吃的美味,有空你可要来尝尝。苏轼就是这么一个人,无论生活多么得意和困窘,他都满怀希望地做自己,经营自己的那份自在与淡定。如果说孔子的人品是“忠恕”,孔子追求的道德是“仁义”,其达到的境界就是“中庸”。
《孟子·梁惠王》里说: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
就是说,要达到中庸之境,需要权变和适度。万物皆需权度,人心更是如此。权变,指做事情所要面临的选择,是途径;适度,指做事情所到达的程度,是方法。在古代,“权”的本意是秤锤。根据物体不同重量而移动它的位置。就像以前,人们到菜市场买菜,用的秤是杆秤。如果菜少,师傅会把秤砣往里靠;如果菜多,师傅就要往外靠些。《孟子·公孙丑》也说: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能做官就做官,能退隐就退隐,能长久就长久,能短暂就短暂。
《论语》中也有公明贾对曰:“以告者过也,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
一个人,到了该说话的时候才说话,高兴了才笑,该取的时候才取。张良是韩国人,韩国毗邻秦国,秦始皇横扫六合时,第一个灭的就是韩国,张良那时还很青涩。少年意气,国仇家恨,曾在博浪沙刺杀秦王。失败后及时总结经验,该隐忍便隐忍,隐姓埋名,静观其变,习谋划之术。作为谋士,张良该入世便入世,替沛公解鸿门之危,荐韩信、彭越、英布三雄以灭项羽,谏止刘邦立六国后,支持迁都,劝太子迎商山四皓以固国本,汉事业的兴亡成败尽在于此。待天下已定,张良功成身退,明哲保身。是为该退便退。在生活中,人们似乎总在追寻一个答案,好像有了这个答案,我们就能以不变应万变,抵御这人世间的风风雨雨。就好像身边有一个学识渊博的史学家,我们就会问:您觉得我应该读什么书好?其实,当人们这么问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潜意识:只要我掌握了那本书,我就能够变成一个学识渊博的人。然而,世间事哪有这般简单?宇宙更迭不休,世界瞬息万变,谈什么标准答案,谈什么亘古永恒的真理?我们能做的,只是多学一点为人处世之道,能在这个世间活得如意自在一些。
*作者:慈怀兹心,来源:慈怀读书会(ID:cihuai_dushuhui),因书明理,以慈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