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听父亲讲“红杆杆绿叶叶”的故事

听父亲讲“红杆杆绿叶叶”的故事

乾州蕞娃

父亲，是一个标准的关中农民，一辈子舍不得吃，也舍不得穿，围绕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辛苦劳作，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一家生计上，虽然没有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可以让孩子可以炫耀，但是父亲却以自己独有的人格魅力让儿女们受益终生。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不喜欢吃肉，不喜欢吃水果，几乎所有的在孩子们眼中的好东西他都不喜欢吃。那时觉得父亲可能是真的不喜欢吃，以后随着年龄的逐渐长大，尤其是在自己做了父亲后才知道，那是父亲对儿女的一片爱心。

父亲兄弟姊妹四人，父亲是老大，所以只读了两年，就早早辍学回家，在家里帮忙做家务、干农活，上水利工地、南山北山扛木头，用他稚嫩的肩膀帮助爷爷奶奶扛起了家庭的重任。

关中人对读书人有着独特的敬重，所以大多称读书人为“先生”即“先知先觉”的意思。父亲虽然没有念过书，但同样对读书人敬佩不已。所以，在我小的时候，父亲就十分注重对我的教育，为我讲故事，教我做人。自己现在还能想起来，父亲所讲的那个“红杆杆绿叶叶的故事”。

故事的原文忘记了，只记得大概内容。一个孩子在外漂泊多年，也就沾染了一些外边人的习气。回家路过自家田地的时候，看到一老头戴着草帽在地中作务庄稼，也没有自己辨认，随口喊道“老头老头，你这红杆杆绿叶叶的是啥东西？”老头怎么觉得这声音比较熟悉，仔细一琢磨原来这人正是自己离家多年、音信全无的儿子，自己为此担惊受怕，忧愁不已，今日看到这小子安然回家，真是高兴不已。只是不知因何缘故，这小子见面不叫我父亲，却只喊做“老头”，是我这些年变老了，孩子不认识了，还是孩子忘了自家的田地？不得而知，所以只是稍稍抬了抬头，有意没有吭声，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这人见老头不应声，又喊了一声，声音中有些不满。老人终于发现是这小子忘本了，不仅不记得自家田地的位置，更忘了自己这老父亲，不由得怒从心生，扔下草帽，一个健步上前，扑倒那小子就是一顿暴揍。其实，在老头扔掉帽子的时候，那年轻人早已看清楚了老人的面目，看父亲扑过来，不敢反抗，口中喊道“爸，爸，不敢再打了，你娃我错了……”

父亲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特意告诉我，那红杆杆绿叶叶的是荞麦，咱们这个地方以前还有人种荞麦的，现在很少有人种了。父亲还告诉我：人不管如何的发达、有本事，都不能忘本，不能忘记父老乡亲。

也不知道在那里曾经见到过这样的一段话，时至今日再去读它的时候，别有一种感受，今日也顺便摘抄与下：儿童时期(10岁以下)：爸爸就是一伟人，太高大了，知识丰富，力气很大，受别人欺负了可以让爸爸去打他们。青少年时期(10-18岁)：爸爸怎么那么烦呀，像个事儿妈一样，什么事都不懂，什么事都要管，什么事都要说。不知道现在社会发展那么快，早不是以前他们的那个样了，还自以为是，老脑筋，死脑筋。青年时期(18-25岁)：哼，听你的，现在是天皇老子，我最大，爸爸太烦人了。中青青年时期(25-35岁)：其实爸爸有时候有一点说法还是正确的。中年时期(35-50)：老爸的很多说法都是正确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老人时期(50岁以上)：爸爸，你太英明了，你怎么去世的那么早呢，你还能给我指点很多事情的呀，老爸，你是一个宝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呀。

回顾这段故事，让我想起了父亲对儿女的关爱，父亲人生中的种种艰辛与不易，淡忘了父亲的不好，对父亲的感恩与怀念之情日益浓郁。“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决计不能让这样的悔恨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关爱老人，孝敬老人，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从小事做起，这是我的最终感悟，因为我们不能忘本。

乾州蕞娃（刘立军，关中平原、女皇脚下、城乡结合部的一名初中语文教师，有爱心、有信心、有耐心，热爱教育事业中年男子。性木讷，爱文学，常著文章以自娱。俯仰天地间，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无愧于我心）是一家以个人原创为主的文学公众平台，以推广乾县乡土风俗文化为主，间或涉及教育、文学随笔、影评、图文故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