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本海浪席卷欧洲

欧洲的日本风格

十九世纪,西方打开日本的国门的同时,随之也将日本的艺术带到了欧洲,日本艺术在伦敦和巴黎的古董商店里变得随处可见。对于当时的欧洲来说,日本艺术的形式是极为新鲜生动的。此种情境下,日本艺术渐渐渗入到西方的创作之中,以其简化而优雅的形式微妙而和谐的色彩对诸多艺术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富岳三十六景之神奈川冲浪里,葛饰北斋,木版画,1830年,25.7×37.6cm,山梨县立美术馆

最早引起艺术家注意的日本艺术就是大名鼎鼎的葛饰北斋的浮世绘,在几位巴黎的艺术家中间流传,很快收集日本的东西就成为欧洲艺术世界的时尚。

在马奈为左拉绘制的肖像中,可以看到左拉的桌子旁边就环绕着一个日本屏风和几幅收藏的浮世绘。

左拉肖像,马奈, 布面油画, 1868年,145×114cm,巴黎卢浮宫
画面右上角浮世绘

十九世纪在西方掀起的这场风潮被当时的艺术批评家命名为“日本风格”(Japonisme)。

日本主义深刻地影响了西方的各方面艺术,从那时起西方的大部分艺术开始向着平面化,装饰性强的方向发展,然而不同艺术家面对日本艺术所得到的启发则是各不相同。

惠斯勒

惠斯勒是最早开始收集日本艺术的艺术家之一,《瓷国公主》一画描绘了一位身穿日本和服的欧洲女性,站在众多的亚洲收藏中。

瓷国公主,詹姆斯·惠斯勒,布面油画,1863 - 1865年,199.6×116cm,史密斯索尼亚协会弗里尔美术馆

惠斯勒强调颜料本身更甚于所描绘的主题,他对单纯的美的艺术直到《蓝色和金色的和谐:孔雀厅》中达到高峰。

紫色与金色随想曲:金色屏风,惠斯勒,布面油画,1864年,50.1cmx68.5cm,弗利尔美术馆

在这幅《紫色与金色随想曲:金色屏风》里,从散落了一地浮世绘作品,金色屏风以及主人公的穿着中,可以看出主人公是一位热衷于流行东方服饰与艺术品的西方女子。

对于惠斯勒来说,日本艺术对他的启发则是在于习得大色块构图法,颜色简单纯净的表现方式,以及更为自由的用色技巧。

凡·高

以《向日葵》、《星月夜》闻名的凡·高也曾痴迷于日本的艺术。浮世绘中的大胆的设计和手工制作的质感启发了他的创作,他不仅收藏日本浮世绘,还曾经临摹过一些浮世绘的作品。最为出名的便是《盛开的梅花》、《雨中的桥》这两件作品。

盛开的梅花:仿安藤广重,凡·高,布面油画,1887年,55.6x46.8cm, 凡·高博物馆
伊豆百景图,安藤广重,木版画,1857年
雨中的桥:仿歌川广重,凡·高,布面油画,1887年,73.3x53.8cm,凡·高博物馆

伊豆百景图,安藤广重,木版画,1857年

从凡·高描摹的画中,不懂汉字或日文的他,却用手中的油画笔,临写出如同对联一般的汉字。浮世绘版画的线条勾勒,浮世绘版画的平涂套色技法,都使他着迷。

艺伎,凡·高,布面油画,1887年,100.7x60.7cm, 凡·高博物馆

这幅画借鉴了《巴黎画报》其中一期日本特辑的封面主题。凡·高保留了日本画家溪斋英泉的原作构图,并把画中的女性放置在亮黄色的背景上,从而令绿色和红色色调得以凸显。他用睡莲池塘和几杆绿竹替代了原作中盛开的花枝,这是他从另一位著名的日本浮世绘大师那里借鉴来的。浮世绘意指花魁们转瞬即逝的世界,但也更普遍地代表了日本艺术的审美方向。

西涅克

除此以外,点彩派也有受到浮世绘形式的影响。西涅克着迷于颜色的游戏,他的画反映了前卫艺术家对于日本版画的抽象性与装饰性的热衷。
默东的阳台,保罗·西涅克,布面油画,1899年
橡树,西涅克,布面油画,1909年,92 x 72 cm,普希金博物馆

西涅克本人晚年画作中的光效运用浓郁鲜艳,为之后的野兽派起到了启蒙的作用。

当日本艺术浮世绘随着轮船一路向西漂到欧洲之后,与欧洲的艺术大师们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化学反应,一颗颗在艺术史中闪耀璀璨的明珠,喷涌而出。而在今天,全球化的背景之下,艺术也再不是只属于某个国家,也许艺术家有国籍,但是艺术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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