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资治通鉴·汉纪五》(四)
八年辛酉,冬,十月,辛丑,立吕肃王子东平侯通为燕王,封通弟庄为东平侯。
半民:杀了刘建的儿子,废了燕国,原来是为了自己娘家人准备的,吕通又成了燕王,吕氏一门四人为王。
三月,太后祓(音:俘,消灾祈福的祭祀仪式),还,过轵道,见物如苍犬(灰白色的大狗),撠(音:极,抓住)太后掖(腋),忽不复见。卜(占卜)之,云“赵王如意为祟(音:岁,鬼魂给人造成灾祸)”。太后遂病掖伤(腋窝伤痛)。太后为(因为)外孙鲁王偃(鲁元公主子)年少孤弱,夏,四月,丁酉,封张敖前姬两子侈为新都侯,寿为乐昌侯(两个异母兄为侯),以辅鲁王。又封中大谒者张释(那个曾经点拨朝臣,首封吕台的亲信)为建陵侯,以其劝王诸吕,赏之也。
江、汉水溢,流万馀家。
秋,七月,太后病甚,乃令赵王禄为上将军,居(主持)北军;吕王产居南军。太后诫(告诫)产、禄曰:“吕氏之王,大臣弗平(心里不服)。我即崩(就要死了),帝年少,大臣恐为变(政变)。必据兵卫宫(把握军队保住宫城),慎毋送丧(不要送葬),为人所制!”辛巳,太后崩,遗诏:大赦天下,以吕王产为相国,以吕禄女为帝后。高后已葬,以左丞相审食其(吕后的“情人”)为帝太傅。
半民:再强势的女人也是要死的,吕雉也不得不为自己无功、无能的娘家人安排后事了。
诸吕欲为乱,畏(害怕)大臣绛、灌等,未敢发。硃虚侯以吕禄女为妇(刘章因为自己老婆是吕禄的女儿而得到了信息),故知其谋,乃阴令人告其兄齐王(刘肥长子,刘邦庶长孙刘襄),欲令发兵西,硃虚侯、东牟侯(刘兴居)为内应,以诛诸吕,立齐王为帝。齐王乃与其舅驷钧、郎中令祝午、中尉魏勃阴谋发兵(密谋起兵)。齐相召平弗听(不愿听从)。八月,丙午,齐王欲使人诛相。相闻之,乃发卒卫(包围)王宫。魏勃绐(音:代,欺骗)召平曰:“王欲发兵,非有汉虎符验也。而相君围王固善(你是对的),勃请为君将兵卫王(我来替你指挥)。”召平信之。勃既将兵,遂围相府,召平自杀。
半民:刘章在长安暗通消息,和刘兴居一起作为内应。魏勃欺骗拥兵的召平,完全掌控了齐国。
于是齐王以驷钧为相,魏勃为将军,祝午为内史,悉发国中兵。使祝午东(东去)诈琅邪王(刘泽)曰:“吕氏作乱,齐王发兵欲西诛之。齐王自以年少(自认为年轻),不习兵革之事,愿举国委大王(听你指挥)。大王,自高帝将也(老资格了)。请大王幸之临菑(请你来临淄),见齐王计事(和齐王一起谋划)。”琅邪王信之,西驰见齐王。齐王因留(趁机扣留)琅邪王,而使祝午尽发琅邪国兵,并将之。
半民:给老刘泽戴高帽,将他骗到临淄,趁机扣留,胁迫琅琊国参与起兵。
琅邪王说齐王曰:“大王,高皇帝適长孙(刘襄是大孙子,但并不是嫡长孙,但刘邦此时却也没有嫡长孙,因为刘盈无后。)也,当立。今诸大臣狐疑未有所定(狐疑不知道支持谁),而泽于刘氏最为长年,大臣固待泽决计(刘姓之中,我年龄最大,他们都等我决断)。今大王留臣,无为(毫无作为)也,不如使我入关计事。”齐王以为然,乃益具(多多准备行李)车送琅邪王。琅邪王既行,齐遂举兵西攻济南。遗诸侯王书(遍告刘姓诸侯),陈(揭露)诸吕之罪,欲举兵诛之。
半民:老刘泽也挺有注意,给这位孙子戴上高帽,愿意为他跑一趟。
相国吕产等闻之,乃遣颍阴侯灌婴将兵击之。灌婴至荥阳,谋曰:“诸吕拥兵关中,欲危刘氏而自立。今我破齐还报,此益吕氏之资(增加诸吕的资本)也。”乃留屯荥阳,使使谕齐王及诸侯与连和(约定联合),以待吕氏变,共诛之。齐王闻之,乃还兵西界(齐国西部边界等着)待约。
吕禄、吕产欲作乱,内惮(对内忌惮)绛侯、硃虚等,外畏(在外害怕)齐、楚兵,又恐(担心)灌婴畔(背叛)之。欲待灌婴兵与齐合(等着灌婴和齐军打起来)而发(起事),犹豫未决。
半民:吕禄、吕产畏首畏尾、左顾右盼,哪里是成事的主。还是那句话,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吕太后其实是害了自己娘家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