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和大人的角色调过来……
Oct.
24.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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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乎每晚都会在深夜醒来,但昨晚的梦醒间隔更长,很久都无法再入眠。倒也不困,就是想的很多。好像人在经历了几次转折之后就变得异常敏感了,我在透过窗帘缝隙的月光后面辗转,总有阴冷的空气钻进被子里。于是我努力筑起了一道被褥城墙,把自己紧紧包裹在里面,仿佛这样就可以躲过很多人世间的风雨。
我不是一个沉迷于过往的人,但昨晚却忍不住一直在回忆过去。我突然想起初中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午餐都吃肯德基。那时的肯德基工作日午餐售价十五元,有汉堡、鸡翅和饮料。每天中午爸爸都会买给我,然后我就坐在家里的饭桌上开心地享用。我会把它们吃光,就连鸡翅尖的骨头也嗦得锃亮。那时的天空总是绵延不断的晴朗,上学路上的树荫也浓密得透不过光。
忽然间,我觉得上学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在证明那些三角形全等的时候,心里也容不下其他事情了。但那时还是有不自由的事,甚至许多小事也不能做主。因为家人的庇佑,那时候的心情总是安稳却不羁的。
如今的快乐,我想是终于可以自己去处理一些小事了。我可以决定午餐去吃垃圾食品、逛街买盲盒玩具、旅游去无人区、同时养两只狗。尽管这些事都没什么意思,但我可以自己决定去做,这种微小的自由也很快乐。
后来,在昨晚那一夜月光中,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其实无论我们处于什么阶段,都有那一时期独特的快乐。我们可能无法在当时的所有感受里获得全面的快乐,但至少有些美好是专属于那一时期的,很珍贵也很难重现。
就像小时候的安全感和长大后的小自由,只不过,我更希望它们是反过来的。
或许是因为青春的各项激素分泌旺盛吧,小时候的想法好多,每天坐在教室里发呆都能冒出无数个想法,于是总觉得自己一定不是个普通人,至少是天选之子吧。可是那时的很多计划都无法达成,学校和家庭组成了我们狭隘的牢笼,那些天马行空的设想甚至都没有机会实践,就被搁置在荒野中腐烂了。
那时,除学习以外的激情都异常澎湃,可是我们的课余活动却少得可怜。于是,那时最常做的事就是压制,控制自己好动的身体坐住板凳,抑制自己天花乱坠的想法不耽误学习。可是如今想来,学习本身就是一场骗局。似乎是这个社会害怕小孩子的想象力会破坏社会秩序,于是故意关押他们,好让千百年来形成的制度将人们约束起来,遵从规律。
都说长大后你们就可以改变世界了,但是世界已经改变了年幼的我们,我们也再也不具备改变世界的能力了。长大后,很多想法都变得懒于实践,甚至也没什么生活的创意了。拥有了小自由之后,我只在许多小事上弥补曾经的渴望,但再也没有那种无畏的探险精神了。
如果我能有一次给世界提议的机会,那么我想让这个社会把制度改一改。能让小孩子拥有更多的发言权和行动自由,让他们试着为世界的未来提供创意蓝图。而让长大后的人们能得到更多生活的保障,别给他们太大的压力,让他们拥有更多的安全感,别再逼迫他们每天活力四射了。
这个世界,总是喜欢做压迫的事。我们总试图让内向的人多表达,而让外向的人闭嘴;将青春肆意的孩子们关起来学习,当他们老实后再逼迫他们创造生机;把人类送到荒山野地去探险,再把野生动物抓进牢笼里围观。我们创造统一和标准,打击不守规矩的人,却任由一些人更改规矩。
我们真是复杂的一群人,行走在无边的大地上一心想着征服,嘴上却说着治理。
真是奇怪的一群人,离谱的一段历史。不过好在我们可以忘记那些天马行空的曾经,回归到人类社会的慌张中,以深夜的月光为梦,善待眼下这个逐渐老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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