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陈艳杰‖荷塘晨语

荷塘晨语

文/陈艳杰

晨起，漫步于门前荷塘边。

清晨的凉爽把昨日的酷热驱赶得无影无踪，轻风拂面，阵阵沁人心脾。

几日不见，门前的荷如雨后春笋，疯长得挨挨挤挤，把池塘遮蔽得严严实实，硕大的叶子给芙蓉镇的舞女们搭建起波浪形的舞台，婷婷华盖，硕硕其采。汉乐府《江南》中说：“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这江南“田田”的莲叶大抵也就如此吧。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杨万里笔下六月西湖的荷花已然繁花似锦，而这个时节门前荷塘的荷花还没有别样红。星星点点的花苞羞涩地微闭着眼睛，像喝醉了酒的贵妃两颊绯红，白皙的脖颈点缀着晶莹的露珠，闪烁着诱人的光采。“犹抱琵琶半遮面”，半开半闭的荷花鹅黄微露，若隐若现的花蕊透着淡淡的幽香，犹如少女初浴的迷离。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而眼前的蜻蜓已换了辛勤的蜜蜂，一大早就开始忙碌。它们从远方赶来，嗡嗡嗡地巡着花香寻找最甜的花蜜，一会儿钻进花心，一会儿又钻出来，反反复复，大概是在呼朋引伴吧。蝴蝶展开漂亮的双翅在荷塘里环绕，一会儿驻足荷叶，一会儿又停落花梢，好像和荷花相媲美。好一幅美丽的晨荷图！

自古以来，荷花就是高洁的象征。周敦颐在《爱莲说》中赞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乃花中君子也。”“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这是李商隐眼里的荷花。荷，一直被视为阳春白雪的代表。

遂又记起林清玄的一篇文章《让莲在岁月里写诗》。文中说，莲是美丽的，荷田是所有作物中最美丽的景观，而莲农工作的辛劳和莲心一样，是苦的。每年夏秋之际，莲农开始采莲。他们走入烂泥里，不但要防备水里的吸血水蛙，而且莲花的茎上长满了小刺，每一个采莲人的裤子都被这些密密麻麻的刺划得千创百孔，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采回来的莲蓬，要用小刀把外面的硬壳一粒粒拨开，晶莹剔透的莲子才露出来。莲子剥好后，还要用细针把莲心一粒粒地挑出来，才是我们在食品店里见到的莲子心。我生活在北方，没有见过采莲场面，怎知一碗清淡消火的莲子粥里饱含了多少劳动人民的艰辛和汗水啊。

几声蛙鸣把我的视线引入华盖之下。清晨，在水底憋闷了一夜的鱼儿也出来透透气，这边一群，那边一伙，真可谓“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在硕大的保护伞下它们自由欢快地玩耍，时而伸出小脑袋吹两个气泡泡，然后又迅速退回去，快速地游走，恐怕被人看见似的。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难怪它们总是这么开心，这么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炎夏雨后月，春归花寂寞。满塘素红碧，风吹玉珠落。”一阵风吹来，荷塘舞韵翩然。清脆的鸟语在荷塘上空流淌，鸟儿们用歌声传递着快乐和爱的心声。晨曦透过荷塘边浓密墨绿的叶子斑斑点点折射下来，一缕阳光开启了一天的憧憬与希望。

作者简介：陈艳杰，笔名梦雪，小学教师，一个简单素雅的追梦人。在清浅的时光里轻盈行走，喜欢用文字抒写生活，用镜头捕捉美丽，用声音演绎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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