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典:狂,是要有资本的

文/蓝梦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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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才者,多傲物。所以,大师涌现的民国,也是一个狂士辈出的时代,有不可一世的章太炎,有眼高于顶的辜鸿铭,有目空四海的黄侃,还有语出惊人的钱钟书……
但是,若论“狂”得明目张胆,刘文典绝对算得上是民国文化圈里的头号人物。
狂,是要有资本的。
章太炎是国学领域的泰山北斗;辜鸿铭精通9国语言,手握13个博士学位;黄侃是“乾嘉以来小学的集大成者”;钱钟书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学者。
(刘文典)

刘文典亦然,狂则狂矣,有才华、有底气,这倒也是真的。
1916年,27岁的刘文典留日归来,在老乡兼恩师陈独秀的引荐下到北大任教。当时的刘文典,年纪又轻,又没有什么著作,地位在教授里是最低的。
初到北大,辜鸿铭问刘文典教什么,他回答说教古典文学。辜鸿铭面露鄙夷之色,斜眼嘲讽道:“就你……”
这件事让刘文典深受刺激,屈辱之余,他立志发愤图强,一头钻进书堆里,沉溺于国学研究和古籍校勘,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并迅速取得了卓越成就。
(辜鸿铭)
早在1923年,刘文典就出版了二十一卷的《淮南鸿烈集解》,此书被梁启超推许为《淮南子》研究的巅峰之作,连鲁迅先生都特意去买了一本拜读,还把此事记在了日记里。
众所周知,在所有国学经典中,《庄子》是最高深、最难懂的。作为国学大师、北大清华双校教授,刘文典的最大成就正是在于对《庄子》一书的研究,他的著作《庄子补正》一经问世,便轰动了整个学术界,并且影响深远,至今仍无人可以超越。
无论是在清华还是北大亦或是后来的西南联大,刘文典凡是登台讲《庄子》,开头第一句必是:“《庄子》嘛,我是不懂的喽,也没有人懂!”
当有人问刘文典古今治庄子者的得失,他更是放出狂言:“古今以来,真懂《庄子》者,两个半人而已。第一个是庄子自己,第二个就是我刘文典,而其他所有人,加在一起只能算半个。
(刘文典雕塑)
除了《庄子》,刘文典对《红楼梦》也有独到见解,是当时很有影响力的一位红学家,曾对外宣称:“我讲红楼梦嘛,凡是别人说过的,我都不讲;凡是我讲的,别人都没有说过!”
抗战期间,著名红学专家、清华大学国学院主任吴宓在西南联大开课讲《红楼梦》,刘文典对其观点不能苟同,对其水平也不能认可,所以故意唱对台戏,也开课讲《红楼梦》,地点就选在吴宓的隔壁教室。
结果,刘文典的课堂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小教室坐不下,换到了大教室,到最后,连最大的教室也坐不下了,只能跑到操场上去讲。
(吴宓)

学生全跑刘文典那里听课了,吴宓这边就比较惨了,人越来越少,最后实在讲不下去,只能宣布下课,他自己干脆也跑到操场上席地而坐,和学生们一起去听刘文典讲《红楼梦》,这一听可好,发现这老头果真有两把刷子,从此竟然爱上了他的课,经常抽时间去旁听,不仅限于红学课。
刘文典讲到得意之处,会特意看向坐在最后一排的吴宓,问上一句:“雨僧(吴宓,字雨僧)兄以为如何?”每当此时,吴宓都恭恭敬敬站起来,认真回答道:“高见甚是,高见甚是。”逗得学生们哄堂大笑。此时的吴宓,其实早已是蜚声世界的名教授。
(刘文典像)
刘文典恃才傲物,性格古怪,但授课水平绝对是一流的,他的上课开场白是:“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话虽然说得大,但好在从不让学生们失望,堂堂有惊喜,课课有干货。
当学生问他如何才能写好文章,刘文典回答:“观世音菩萨。”学生们不明其意,他便解释道:“观,就是多多观察生活;世,就是明白人情世故;音,就是讲音韵;菩萨,就是要有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

不得不说,刘文典的这个“观世音菩萨”理论对后世求学者还是很有借鉴意义的,大师不愧为大师。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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