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之歌
孩提时代,拥有一辆自行车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事。
低年级时,环剑湖公路附近的香登村常现我们的身影。不为别的,辛苦学车哩,车龙头不听话,东倒西歪,不知摔过多少回。那有道坡,顺着坡滑车而下,拐进一条巷弄,人车双飞,偶尔吃些土,蹭点皮,没哭过,临处有小溪叮咚,小猫过路嘻嘻嘻。“飞”得多了,也就稳了。
再大些,我们村中广场东面,一个朋友家有辆崭新的女式自行车,淡蓝色的,那会儿,稀奇得很,我可羡慕了,不知巴结了他们多少回。每当朋友提出沿村落骑行一圈,便兴奋异常。
后来,我爸终于购了张永久牌复古自行车,我们叫它邮电单车,后座带双排托架,当时邮递员全靠此种车走街串巷。这家伙生得威猛,踩起来着实费力,若它踏完一圈,可比其他自行车转两圈奔出的距离还远。还小嘛,个儿不高,倘跨过横杠,绝够不着地,搞不好“断子绝孙”的。于是,只能采用“三角架”式,别着骑。
初三左右,家里买了辆女式银白自行车——它是我的老伙计,在将来,陪我度过了那艰难的岁月,我得感谢它。
初中学校隔家近,走不了几步。十多岁了,对自行车燃烧般的热情已渐渐消失。
高二那年,我在亲戚家住宿,自行车又回归了我的生活,起早贪黑,它始终伴我同行。周末放假,我欣喜若狂地骑着我的自行车从县城回家。
后来,外出上班,我已不再需要它,这一搁,便是几载。
再后来,我治病归家。在沉默了几月后,病情慢慢稳定,我是有多久没出家门了。
在那最初的夏日晨曦,我推车而出,漫不惊心,这次一口气竟骑到县城,这是靠自身力量去到最远的地方。等回到甸南街,有段上坡,下车,竟感步履维艰,宛似腿上注满铅块,好不适应。
隔段时间,就去骑上一次,也助休养。夏天早上去,风小;冬日下午去,暖和。这两年的骑行,我渐觉察,剑川尤爱刮西风与南风。
途中,你很难遇到骑车人,净是汽车与摩托车。我没有约任何人随我同去,与其表面的愈加繁荣热闹,还不如一个人活得冷冷清清呢,自在的冷冷清清……
我慢慢喜欢上了独来独往。看我剑川土地四时而不同,远近之变化,戴副耳机,沉醉奇秀山川。在我眼里,这世界满是欣喜之态。你丢下的,你遗失的,你放下的,我捡拾起,尽是美的延续,许久未见。
2019.1.8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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