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最狂傲的一首词,轻视古今词人,没想到自己也落俗了
“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的才华不仅仅在女子中称第一,就算是与男性文人相比也是丝毫不遑多让的。而且,说起来李清照在性格方面既有女性的细腻多情,也有不输男子的豪爽直率。
譬如大家所熟知的李清照好酒嗜赌的趣闻轶事,足以见得其性情直爽;还有她心系国家,一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一句“南国三千里,气压江城十四州”可知这位才女的心胸有着无限豪情。
其实,李清照的性格不仅仅有着细腻和豪爽,她还有骄傲的一面。尤其是在填词一道,李清照颇有些傲视群雄的气概。这份骄傲集中体现在她所作的一篇议论文章《词论》之中。
在《词论》中,李清照认为李煜的词是亡国之音不算上品,柳永的词用语俗不可耐、而晏殊欧阳修苏东坡的词都是“句读不葺之诗”,王安石的词让人笑话、晏几道不会铺叙、贺铸不够庄重、秦观不切实际、黄庭坚小毛病太多.....这可算是把北宋百余年词坛名家都数落了一遍。可见李清照的骨子里是有着一股傲气的。
不惟《词论》中有着傲视词坛的骄傲,李清照偶作小词也能看出她力图超越前人的骄傲性格。譬如下面这首《孤雁儿》:
孤雁儿
宋·李清照
序:世人作梅词,下笔便俗,予试作一篇,乃知前言不妄也。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沉香断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这首《孤雁儿》是一首咏梅词,且看李清照作此词的初衷:“世人作梅词,下笔便俗,予试作一篇”!这一句序言,堪称狂傲,五代至北宋梅词无数,其中有许多名家佳作,但李清照却说他们“下笔便俗”,可见李清照的心高气傲,欲与前人试比高,方才“试作此篇”!
后世词家评价这首词的序言道:此序何其狂哉,世上惟有易安足言此!这首《孤雁儿》明为咏梅,实则借咏梅蕴藉悼亡之意。
上阕写词人孤寂凄冷,因见梅花破开而思春意;下阕写对亡夫的思念悼亡,化用寄梅典故,表达哀思怅然之情。整首词以景衬情,情景心理融为一体,意境凄婉孤寂。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首咏梅的佳作,不过想要超越前人却也未必。李清照所谓“下笔便俗”在于格调意境而言,以梅悼亡,前有苏东坡《西江月》“不与梨花同梦”;意境手法也未必胜得过晁冲之的“微云淡月,对江天分付他谁”。唯有化用典故、俗语成雅的语言风格似乎更胜前人,因而李清照“试作一篇”,方知“前言不妄也”!
从词中序言可知,李清照对自己的才华是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的。本有心超越,而“试作”之后,方知难以超越,因而也放下了这股心气儿。可见,她并非是无知的狂傲,而是基于自己的才华做出判断。
其实,即便是她在《词论》中点评数落北宋词坛名家也是如此,李清照主张“词别是一家”,最为注重“倚声”,即音乐与文字的协调,并且讲究语言化俗为雅。也正是基于这种观点,才敢挑出苏东坡、柳永等人的毛病。而李清照的词作也确实贯彻了自己的主张,被后人称为“倚声之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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