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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文学·快讯】阿 月(四川)/《西南文学》作家工作室联盟隆重上线
【作家简介】
刘志宇,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散文学会会员,湘潭市作家协会会员,雨湖区作家协会副主席,湖南湘潭市雨湖区鹤岭镇中心校校长。多篇散文在《星辰在线》《湖南文学》《湖南散文》等省、市报刊发表。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车内流淌着李宗盛的经典之作《凡人歌》。 父亲坐在后座上,佩戴着一对白色耳机,一如往常地专注地听着只有他知道的音乐、讲座、相声什么的。母亲、妻子、三妹在小声地谈论着喝喜酒如何送礼。细细的雨点,星星点点在车窗上跳跃着,和着音乐,和着她们的轻声细语,谱成一曲满是人世间烟火气的协奏曲。 年近花甲,我第一次陪伴父母亲去外地喝喜酒,出不得半点差错,为此昨天晚上我一改平常不到十二点不睡觉的习惯,早早地上床睡觉了。我全神贯注地按照导航的指引,向株洲某陌生酒店驶去,表老弟嫁女,我们去喝喜酒。 表弟姓彭,姨妈的大儿子,比我仅仅小几个月,因为名字中有一个“科”字,我称呼他为“科老弟”。 我家与姨妈家同处于一个小镇,我与科老弟同一年在不同的小学启蒙,同一年上高中,不期而遇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是地地道道的同班同学。科表弟个子矮小,坐在前排,我个子高只好坐在后排。那个时候读书学校没有条件寄宿,大家都是读通学,根本不像现在,读初中就可以寄宿在学校,同学之间成天混在一起。我俩只是上课时同处一间教室,放学的铃声一声,就背起书包,各奔东西,打起飞脚往家里跑。 科老弟比我幸运,高中毕业就顶父亲的职到株洲当了一名正式工人,吃上了当时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做梦也想着的“国家粮”。 而我呢,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机会,走上了三尺讲台,想不到从此与教育事业结了缘,一干就是一辈子。 姨父个子不高,矮矮的,十分墩实,一张娃娃脸,脸色黑里透红,成天就像喝了酒一样。姨父喜欢喝酒,就是早餐吃馒头、嗦面条他也要喝几口小酒,用他的话说就是可以不吃饭,但不可以没有酒喝。 也许是遗传吧,科表弟也喜欢喝酒。每一次我遇到科表弟,似乎总见他的手从不离开酒杯。看见科表弟的那个样子,立刻使我想到了世界著名雕塑作品《掷铁饼者》。我笑着说:如果我是雕塑家,我要给你创作一幅雕塑作品,取名《端酒杯者》。科表弟只是憨憨地一笑,脸上露出了一对小酒窝。 在我的印象中,喜欢喝酒的人好像都会炒菜——我姨父会炒菜,科表弟也会炒菜。简简单单的农家菜蔬,经他们一炒,就是不放一丁点儿调料,也成了美味佳肴。 科表弟当了工人之后不久,盛情邀请我去厂里看看,当时我也没有想他是不是在我面前炫耀,只是出于好奇,立即答应了。 从浏阳去株洲要转几次车,中午时分科表弟在车站接了我。跟随他,穿过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一条条街道,来到了他们的住所,准确地说是他们父子俩的宿舍。 宿舍在厂门口一排低矮的平房里,父子俩一人一间,还有一间空房是他们的厨房兼客厅,三间房不但连在一起了,而且是相通的。厨房里有一个我在农村里没有看见过的非常醒目的煤油灶(煤油灶的名称我还是后来科表弟告诉我的)。煤油灶的大小也就是现在火锅这么大,刚开始时我还不知道那是炒菜用的烧煤油的灶,只是他们用它炒菜,怪不得用它炒出来的菜总有一股淡淡的煤油味。 客厅里除了煤油灶之外,就只有一张四方桌子、几条小板凳了,能住单间并且配有客厅,这在当时应该是享受干部待遇了。科表弟招呼我在客厅里的小板凳上坐下,父子俩转身就出了门,科表弟手里还拿着一个空铝盆。一袋烟的功夫,科表弟端着满满一盆白米饭进了屋,姨父双手不空,提着大包小包也跟着走了进来。 姨父掌厨炒菜,科老弟洗菜择菜打下手,俩人配合十分默契,这样的默契程度,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天二天练成的。也就是一二十分钟吧,一大碗青椒炒肉、一大盆水煮活鱼、一大碗干辣椒牛杂、一小碗香干、一大碗水煮苋菜,丰丰盛盛就像农村里办酒席一样,这些菜将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摆得满满当当,连放饭碗的地方也被占了。 “你们父子就做得出,喝酒居然不叫上我们。”姨父弯腰从墙角处拿出几瓶老白干,刚一开瓶,小屋的门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推开了,他们一个个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小板凳上,拿起筷子就去夹肉吃。“慢点、慢点,你们没有看见今天我家来了客人呢。”“大家斯文一点,彭师傅家今天有客人哪。”一个端着一个大酒杯的光头男人假装一本正经地说。“好、好、好,我们一定会斯文一点。”其余人口里回应着,一双双筷子却不听使唤地伸向了小桌子上的一只只菜碗里,充盈满屋的笑声差一点将屋顶掀翻。 科表弟父子的生活,过得很惬意,他俩也很享受,以至于几十年后,谈起那时的日子,他还沉静在那时宁静的享受中。 那以后,不知多少次,梦中我也过上了他们父子俩那样的生活。 姨父是人人羡慕的工人,姨妈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姨妈个子高高的,身体强壮,种田作菜、扶犁掌耙赛过村里的壮劳力。 小时候,我们都喜欢去姨妈家。尽管通向姨妈家是一条坎坷不平的羊肠小道,这条道路不但要经过一垄稻田,还要绕过一座大山,但是我们兄妹几个却天天盼望着沿着这条道路去姨妈家。 姨妈家一年四季有叶尖上挂着晨露的蔬菜、香喷喷的红烧肉;他们家门前有两棵桃子,七八月份,桃树枝头上挂满了成熟了的桃子,有的白里透红,有的红里带白,还有粉红色的,十分诱人,咬一口,一股清香又甜蜜的汁水一涌而出,那滋味我现在还在回味。 我结婚是在小山冲老屋里做的喜酒。做喜酒的那几天,我家张灯结彩,整个小山冲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中。亲戚朋友早早地就到我家里来帮忙,打扫房屋、端茶倒水、贴对联粘窗花,忙得不亦乐乎。 “志伢子,快来试试这衣服合不合身?”父母亲早早地到长沙城里给我买了一套西装,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母亲兴高彩烈地从老式衣柜里拿了出来。穿上西服的我,一下子精神起来,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要是再系上一条红领带,那该有多好。”一旁的人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呢。”母亲在一旁不无遗憾地说。“志哥,你不介意的话,我家里就有一根还没有用过一次的红领带,我送给你。”不等我回答,科老弟转身就往家里跑,不一会的功夫,科表弟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回来,一把将红领带硬塞给了我。 不久,科老弟结了婚,和我一样也是生了一个女儿。我与科老弟,一个当教师,一个当工人,一个安家在湘潭,一个生活在株洲,因为当时交通还没有现在这样发达,我们俩个又没有什么交通工具,表兄弟之间难得有一次来往。 科老弟的情况,我每次回老家,总是能从母亲的唠唠叨叨里,断断续续知道一些。他妻子还不到四十就下了岗,一家三口的生活全靠他一人支撑,日子过得比较艰难;多年来一直住在单位分的宿舍楼里,房子又小,他母亲去了还只能在客厅里临时开一个床铺,上个厕所也要排队;他每天一日三餐离不开酒,妻子说他看见酒就笑;科表弟生活很不容易,父亲死得早,前几年母亲又去世了;他去年才买了一套电梯房,有百来个平方…… 这次科老弟嫁女,我早就打算了,无论如何要去喝喜酒。 “科伢子很不容易呢,现在总算可以松一肩、安度晚年了。”喝完喜酒,送父母亲回家,路上雨丝仍然是飞飞扬扬,轻轻地敲击着车窗玻璃,母亲紧紧地依偎着父亲,俩位老人唏嘘不已。 “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再听熟悉的《凡人歌》,回味着父母的话语,我的眼前似乎又看到了:热情招待我吃肉喝酒的科表弟;我结婚时借给我红领带的科表弟;乔迁新居脸上又露出了两个深深酒窝的科表弟;为女儿操办婚礼喜极而泣的科表弟……他认认真真地活着,兢兢业业地努力着,一路上从各种坎坷崎岖处为自己寻找一点乐趣,使得人生这场漫长旅途随处收获着凡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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