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评论《水门的洞口》｜聊聊⻩国峻遗作中的矛盾感

作者：Ansel

校对：litcave 工作室

配图：Online

评论书目：《水门的洞口》

作者：黄国峻

这本未完成的遗作似乎原本的名字叫《林建铭》，也就是取自主人公的名字，它讲述了一个内向却充满欲望的人的故事。

台湾原版的编辑郑栗儿给它换了一个名字，最终也有了如今的《水⻔的洞口》，在前言中，她表示在读到了一下这一段之后才灵光一现，于是有了最后的这个名字:

「一年中会有一两天，天空下起分量极重的雨水，因为只有那一两天，地球的⻆度刚好让冷空气和热对流形成一道水⻔，只要偏差一点，水⻔就不存在。他这一刻感到某一处开了一个洞口，在这个洞口里，他无意间窥⻅一切始末......」

但是其实换了名字，似乎味道就变了，一个是⻩国峻自己，一个是他人眼中的国峻。一个是从内而外的表达，一个是从外而内的描述，终归是隔了一层。

这也不能怪别人，⻩国峻选择了离开，那么文字便只能由在世的人决断，这也不是好与不好那样可以作简单区分的。

《水⻔的洞口》实际上是残本，到了第五章就戛然而止，因为⻩国峻之后就决意离开了。

⻩国峻的美誉度很高，不过我个人觉得还是有过誉的成分在。《水⻔的洞口》与其说是一本精心雕琢的小说，更像是一本对自我形象的回顾式描摹，这在某位学者评张爱玲的《小团圆》的时候也曾提到过。

小说里林建铭内心充满了欲望和狂热，但是他更多地把这些付诸于行动而不是言语，这就使得他的狂热变得非常内敛，营造出了某种莫名的扭曲感，在我看来是追求完美主义的体现。

其实无论是林建铭，还是小说中的女主人公陈怡君，在冷淡的外表下，小说里的人物呈现的是某种对现状不完美的抗拒和不妥协，但是在面对现实的情况下，他们各自入世的欲望都强烈地逼迫或者催促着他们去融入、去接纳、去承受。

由此，一种矛盾便引出了某种沉郁的感觉，这与刘震云的《一地鸡毛》有着截然相反的味道，因为主要的叙事者仍然有清高的姿态，而《一地鸡毛》呈现的积极入世却不可得的仓皇和无奈，这大概也就是⻩国峻在小说中呈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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