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测评《月桂树已挂尽》｜说不尽的意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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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ay

校对：litcave 工作室

配图：Online

测评书目：《月桂树已砍尽：意识流先驱小说选》

作者：[法]爱德华·迪雅丹 / [法]瓦莱里·拉博

虽然「意识流」作为一种创作手法发端于19世纪末，但是真正把它放在台面上来讨论，应该是在20世纪。

时至今日，再有什么事件会令我们发出「20世纪真的过去了」这样的感叹？一些尚存争议的作家相继去世，某些刚出版时轰动全球的著作、现在回看已觉陈旧过时，还有无数当初以「先锋」和「革新」为使命的艺术家，都已经被纳入到「主流正典」或市场中——流逝的时光，不仅令人易感惋惜，还往往把喜剧演成悲剧，把战歌唱成讽刺诗。这大概也是20世纪文学艺术「先锋」留给我们的教训。

无可否认，《尤利西斯》是意识流小说的巅峰之作，也是20世纪现代小说最高成就、最大影响的作品之一，其高大的程度，使我们普通读者不敢妄加评论。国内有名书商「读客」为了把《尤利西斯》打造成超级畅销书，在腰封上印「每个人的书架上都该有一本《尤利西斯》」，相比之下我们认为，既然读不懂就先不要读，可以「弯道超车」，去读一些影响乔伊斯写作的文学作品，这或许才有助于我们真正理解那部「意识流巨头」。

《月桂树已砍尽：意识流先驱小说选》序中有详细介绍，乔伊斯在意识流手法的创作上很受法国作家爱德华·迪雅丹的《月桂树已砍尽》影响，而法国作家瓦莱里·拉博因为读了《尤利西斯》，极受「意识流」的启发，写就三个短篇，这些作品都收录在这本书中。可以说，它是《尤利西斯》的「承前」与「启后」合集。

其实撇开小说的创作手法和它们跟《尤利西斯》的渊源不谈，我们把它当作传统的心理小说来读，或许更为合适。

这部书收录的几个中篇，最大的共性首先是富有强烈的浪漫主义色彩。小说中的人物基本处于青少年时期——不能说青少年天然适合于用心理独白去抒情，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手法更为贴切地表现了这个年龄段人物的个性。他们往往充满幻想，情感细腻且容易受外界影响，反抗社会现有的陈规旧俗，在很多事情上观点激进却不成熟。

爱德华·迪雅丹的《月桂树已砍尽》讲述的是一个巴黎大学生与一个三流女演员的爱情故事，作者以内心独白展示主人公从晚上6点到子夜的情绪变化；瓦莱里·拉博的三篇小说则分别讲述了一段私情、一段失恋后的内心苦闷和孤独以及一段关于爱情的回望。整本书读罢后，我们不难想起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在少女的花影下》。

《追忆似水年华》的后几部读起来，多少不如第一、二部更有魅力，因为「斯万的爱情」和「普鲁斯特对女性的内心悸动」其实已经使情感、感觉与回忆尽致地相互交融。

对于普通读者来说，这样的作品，阅读体验是最佳的。

另一方面，很多作者容易本末倒置，把意识流作为一种卖弄的技法，确如瓦莱里·拉博在序中所说，内心独白必将被一大批作家所采用……但这种形式落在平庸的作者手里，迟早会信誉扫地。

我们前面谈到「先锋」也是希望说，有时候一种小说技法被滥用，受损害的不仅是作者本身，还有技法。「先驱」已然在那里，不要让「先驱」的遗产落入扭曲、片面、怪诞甚至恶心的境地，这是后来者需要慎重考虑的。

值得一提的是，《月桂树已砍尽：意识流先驱小说选》这部书的书商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旗下品牌「我思」。这个品牌近来出版了一个名为「先驱译丛」的书系，其「旨在发掘法国近现代文学史上那些具有突出的原创性，成为后来思潮、流派源泉的优秀作品」，其中波德莱尔、兰博、法朗士、福楼拜等作家的作品，都值得一读。

近期测评预告

「文穴」lit.cave编辑部 将从列表中挑选一本做下一期测评，读者可在评论区说出最期待的书目！未选中的将列入近期待定名单。（向右滑动查看）

《梦境救援》

伊坂幸太郎 2020年11月

《喷火器》

罗伯特·阿尔特  2021年01月

《不检点与倍缠绵书》

彭剑斌  2020年11月

《梦境收割者》

鲁敏   2020年11月

《蜘蛛女之吻》

曼努埃尔·普伊格  2020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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