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野菜

挖野菜

四月，古城家乡芳草茵茵，花事渐浓，春意盎然。当你走出家门，携一份诗意的心情漫步宽敞的街道，道两旁，那草长莺飞，那柳绿花红，无不让人心情倍感温暖，即使有所不悦，也没了踪影。

这几日，正在想能否有时间去挖野菜，享受采苜蓿、采荠菜、摘榆钱儿的快乐。恰好有朋友发来邀请：下午不忙，能否一起去踏青。我看到后回复道：可以啊，我们踏青顺便挖野菜吧。

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们拿上铲子、手提袋，骑单车出了南门，一路沿着滹沱河向东。

两岸杨柳吐绿，散开了颀长的发辫，在春风里梳妆打扮；杏花泛红，点点星眸迷醉人眼，让人挪不开喜爱的脚步；玉兰吐蕊，瓣瓣馨香摇曳枝头，让人不由自主深深呼吸那沁人心脾的香味。放眼望去，近处如铺开的碧绿地毯，梅花红得像火，桃花粉得如霞，远处是嫩绿的柳枝垂绦…大自然这位画师，或深或浅，或浓或淡，点染的滹沱两岸繁花似锦，描绘得缤纷灿烂，仿佛在奔赴着一场盛大的约会。

这不就是踏青的好去处嘛？忍不住停下车飞奔过去，欢呼雀跃般陶醉在这片花海里。忘记了年龄，忽略了路人的眼光，轻吻盛开的花儿，仰望白云朵朵，脚步迈进落樱满地的花间，干脆坐在那里摆POS，用手机拍下了这快乐的时刻……

想起崔护的诗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虽然他没有看到当年心仪的女子，但是写出了桃花朵朵开的盛景，留给后人对桃花无限的遐想和痴迷。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白居易更是直接告诉世人四月是桃花竞相开放的季节。

朋友说现在到了苜蓿萌芽的时候，现在正是挖野菜的好时节。我们推车边看边玩，来到一片绿草如茵的小山坡。在春风的撩拨下，仿佛一夜之间，隐忍了整整一个冬天的苜蓿，迫不及待地绽发出一簇簇、一丛丛的嫩芽。昨天还显得有些干枯荒凉的苜蓿地，今天覆盖上一层娇艳欲滴的绿色。

尽管每到清明时分，踏青挖野菜已经习以为常，也没有见过这么鲜嫩的苜蓿芽。和煦的阳光下，一片嫩绿、嫩绿的苜蓿地里，不远处几位秀气的女士在埋头采摘苜蓿。那情景真好，看到那一地绿色，仿佛重新萌发的不是苜蓿，是我们复苏的生命，那一双双巧手采摘的不是野菜，是春天。

我蹲下来，随手就可以采到大把大把的苜蓿芽，不一会儿，一个手提袋已经满满……我开玩笑地问：这采野菜也太容易了，这哪是挖野菜呢？

朋友告诉我，苜蓿是发芽最早生长最旺盛的野菜，很容易成片地铺展开来，所以不用费劲儿就可以大把大把地采摘。现在去找找蒲公英、荠菜吧，这几种野菜就不容易采了。

我们放下车子，钻进路边的树丛里，踩着湿湿的泥土地，低下头慢慢一走，认真地观察着。草地上的野菜和野草长得太接近了，我好几次惊奇的发现都被朋友扼杀了：原来我找到的只是普通的野草，不是可以入口的野菜！

后来朋友告诉我，蒲公英生长在潮湿的地带，叶子是翠绿色，叶子边上有很多齿轮状，而且叶子中间有开黄色小花朵。荠菜的叶子是灰绿色，长有绒毛，叶茎跟叶子基本同色，层叠紧贴在地面上，挖出来后，用手提着菜心，整棵菜叶子下垂呈伞状，开出星星状的小白花。

普及了这些小知识，我分辨着可以入口的荠菜、蒲公英，再也不是垂手可得了，基本是走几步才可以找到一些。把它们挖出来，抖掉根部带有的泥土，小心翼翼地装进手提袋。虽然没有在苜蓿草地里那么酣畅淋漓的采摘，不过这样一棵棵挖野菜的乐趣，也不乏是一种享受。终于，第二个手提袋也装满了。

我们两个的双脚沾满泥土，双手留有野草的芬芳，脸上带着收获的满足。回到家，顾不得歇息，把采到的苜蓿洗干净，晾在一边，荠菜和蒲公英根部去掉，杂草挑出来，放到冰箱里准备作为明天的佳肴。晾好的苜蓿叶茎经过水分的补充舒展开，更是嫩绿得喜人，今晚就做苜蓿傀儡吧！

在过去的年代，吃傀儡是为了填饱肚子，而现在把它搬到了餐桌，却是为了一种乐趣和享受！

作者：听雨的夏

◆听雨的夏：没有你的日子·错过——抒情散文两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