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塔合曼河

塔合曼河

清澈的河流、耀眼的雪山、纯净的蓝天和牧民毡房里袅袅升起的炊烟像一幅幅美丽的画让人目不暇给……

转眼间，曾经守卫边防二十多年的我，脱下军装，离开边关已经十多年了。奇怪的是，不管身处何地，梦里所见却永远是边关的景、边关的人，帕米尔高原塔合曼那条美丽的河令我魂牵梦绕。

塔合曼河是以慕仕塔格冰山为主的雪峰汇成，弯弯曲曲，绵延数十公里，围绕在哨卡与村庄周围，灌溉滋润着塔合曼境内数十平方公里的草场，演绎四季风光。关于塔合曼河，还有一段动听的传说。当地柯尔克孜族大妈吐迪汗常说，古时天上王母娘娘为了西域福祉，让天宫中侍卫、一直向往人间美好生活的慕仕塔格前来守卫庇佑。慕仕塔格选择在风景宜人的帕米尔安营扎寨，把能劈可刺的佩剑化作了滔滔不绝的塔合曼河，让源源不断的河水润泽一方……

春风徐徐，阳光温和，塔合曼河流域的草场上到处是勤劳的牧人吆喝牛羊的声音。冬天里冻得像石头一样的冰河，开始融化，小河恢复流动，把一块块坚硬的冰坨冲走。河水哗啦啦地唱着，尽情挥洒着热情，一路欢歌向远方奔去……柳枝发芽，青草泛绿。我们喊着、跑着在河边训练，我们在河边散步，畅谈理想，共话未来……

夏风拂面，人们用河水浇灌草地、清洗衣物、点缀风景。塔吉克和柯尔克孜族的乡亲们把河水引向草场，把角角落落灌满浇透。适宜的温度和充足的阳光最利于草木生长，沿河两岸青草茂盛、柳枝摇曳；河中不知名的小鱼在水中嬉戏追逐，好似画中仙境，美妙无比。哨卡的官兵训练结束，巡逻归来，口干舌渴，蹲到河边，捧起河水喝上几口，清冽甘甜，沁入肺腑，如饮佳酿；脱下征衣下到河里泡一泡，洗一洗，训练的艰辛，旅途的劳顿，一天的风尘，烟消云散，煞是惬意。

秋意深浓，收获的季节到了，到处都是肥壮的牛羊。草场周围以及老远的乡亲们都赶来和我们一道甩开背膀，挥动钐镰，收割军草。宽阔的草地上晾晒着一片片青草，收集打捆，把最优质的牧草送往一线哨所，充分保障整个冬季巡逻执勤守卫平安的军马。

冬雪纷纷的时候，塔合曼河面结冰了，但冰面之下仍是汩汩奔涌的河水。进入冬季，我们把许多课目放到冰上，耐寒训练、耐力训练、溜冰、拔河、做游戏……帕米尔高原的冬天，银装素裹、冰雕玉珠，一片茫茫的白色。空旷的山野里，身临热火朝天的场面，听着年轻官兵和当地孩子们欢快的笑声以及冰下哗哗的流水，谁说，来年的春天还远？

塔合曼河边的每个清晨，我们从军号声中醒来，朝阳用清新的霞光刷新湛蓝如洗的天空，我们早操整齐划一的步伐踩出充满阳刚崭新的一天……

塔合曼河是我心中美丽的画、动听的歌，她流在我的血液里，烙在我的心坎上！

图片/作者

作者简介

刘玉庆，男，山西平定人，从军多年（上校）退役，现居太原。文学爱好者，作品散见于《解放军报》《新疆日报》《喀什日报》《冬歌文苑》等报刊、杂志和网络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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