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琐忆‖二大爷打猎
邻居二大爷是“神枪手”,一开始玩“洋铳”,后来玩土炮(一种短筒土枪)再后来玩长瞄(长筒猎枪),至于什么气枪弹弓之类简直不值一提。
洋铳不像枪支,没有“击发”机构,从“枪口”填药,底部侧面有一小孔装引信,外出打猎时要点着香,一般是把香插在帽子上,发现猎物,瞄准、拿香、点引信……整个过程和放爆仗差不多。
那年冬天,跟着二大爷去打猎,主要是打野兔,野兔有“兔子道”,基本就是来去一根道。会看“兔子道”的从草上就能看出来,不会看的就只能去坡里“哄兔子”了。也有例外!比如下雪,顺着“脚印”就能“按图索骥”了。
二大爷带上“三大扇”帽子,把香插在帽沿上,发现了野兔也不用太瞄准,“枪筒”里装着“铁砂子”,发射出去就是“一张网”,基本没有“漏网之兔”。往往是火力太大,想要个完整的兔子皮也不好办,兔子皮也成“筛子底”了……
有了野兔,下酒菜就有了,野兔子不好拾掇,先把“铁砂子”抠出来,要不“硌牙”,再稍微腌制一下,要不土腥气太浓。
熟了兔子肉,开吃前二大爷总要嘱咐一句“吃的时候要小心,铁砂子扣的不那么干净,硌着牙可不管镶……”
那年二大爷打猎,转了一圈,空手而归,总觉得面子过不去,(因为我们都在家等着开荤呢)正好碰到一窝“仓老鼠”,就把“仓老鼠”带回了家,在蒸干粮的锅底烧了烧,喊我们去吃。桌上摆着黑乎乎的一盘肉,特别是烧了之后,闻着很香。二大爷笑着说“快尝尝是什么肉”,有说“斑鸠肉”的,有说“家鷐肉”的,总之是飞禽。
多年以后,二大爷才告诉我们“那天吃的是老鼠肉”。
(寿光老卜,支持原创。图片取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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