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车马御官的佩剑
【秦俑百问微讲堂】铜车马御官的佩剑陕西学习平台2021-04-18订阅秦陵铜车马的两乘车上分别有御官一人,两位御官不仅冠戴、服装相同,还各佩一把铜剑。《史记·秦本纪》记载,秦简公六年“令吏初带剑”。带剑是贵族和官吏身份的象征,铜车马御官作为皇帝身旁的高级侍从,其佩剑形象应该是秦代社会风尚的客观写照。
铜车马御官佩剑。两乘铜车马一乘为立车一乘为安车,两车的御官也是一立一坐的姿态,所佩铜剑也是一长一短。需要特别说明的是,铜车马御官的佩剑被铸造为剑与鞘“黏合”一体的形状,所表现的是剑插于鞘内的外观形态。一号车的御官为立姿,佩剑总长60.34厘米、剑茎长11.9厘米、剑鞘长46.24厘米。二号车的御官为坐姿,佩剑总长25.4厘米、剑茎长6.5厘米、剑鞘长18厘米。两把剑以及剑鞘的长度虽然不同,但鞘的形制区别不大,鞘外的配件璏[zhì](剑鞘与腰带勾连的挂钩)、珌[bì]等具全。剑鞘均为上宽下窄,上部较宽的一段断面呈枣核形,下部较窄的一段断面呈菱形。鞘身通体彩绘,从残存的彩绘看,两柄剑鞘的表面均先涂白色作底,一柄是用纤细的墨线在底色上勾画线组扎纹,另一柄是在底色上用纤细的墨色线和朱色双线画出不规则图形。剑鞘虽然是用铜模拟制作,但通过鞘体表面残存的彩绘纹饰,能够推知其古代实物应是用丝组缠扎的木质漆鞘。
剑茎上的束箍——茎缑两位御官佩剑的剑茎都是扁方体条状,一号车御官佩剑的茎体铸有凸起的束箍四道,二号车御官佩剑的茎体则铸有凸起的束箍五道。凸起的束箍上刻有人字形绳扎纹,绳扎纹上涂有一层白色,并用墨色和朱色的细线勾画出细致的绦[tāo]形缠扎纹。这是古代用绦或者丝绳缠扎剑茎的形象表现。古人把用绦或者丝绳缠扎兵器的柄部称为缑[gōu]。结缑之后的剑茎,一是有效增加了剑茎的径粗,使其适合人手持握;二是具备了良好的防滑功能,利于把持,方便用力;三是手感松软舒适,使用顺手;四是能有效防止剑茎对人手的损伤。虽然在御官的佩剑中看不到剑茎本身,但根据其茎缑粗壮的程度分析,结缑的绦组显然不是直接缠扎在剑茎上,其下应有垫衬材料。长江流域春秋战国墓葬内出土铜剑中,曾经见到茎缑下面的剑茎上包夹木板的实例,相互参照分析,可知铜车马御官佩剑的茎缠缑之下也应夹垫有木片之类材料。剑茎的后端有圆盘形的剑首,茎的前端有菱形剑格,部分剑格没入鞘口之内。
佩剑上的璏、珌(左:璏;右:珌)御官佩剑的璏、珌与鞘铸连一起,璏和珌的大小略不相同。璏装在鞘身的中上部,璏的上半部分做成桥形的钮鼻,佩剑时,剑带从此钮鼻中穿过。珌装在剑鞘的末端,上大下小,正视略呈梯形,截面为扁圆形。珌既有保护剑锋的功能,也有为佩剑的下端配重以防止其扬起的作用。
御官剑带的绾结。御官腰际佩剑的剑带用青铜独立制作,呈带状环形。以一号车的御官为例,剑带系在束紧衣服的“革带”下侧,环绕腰际一周后绾结于腹前,绾结带尾形成的双歧形花结披垂自然。御官佩剑于身后,腰后的剑带在穿挂剑璏的承接处,表现出负重后下拉的弧状。剑带与剑璏仅是贯穿和挂连关系,剑璏可以在剑带上滑移游动。剑带正面以浅浮雕形式呈现出象征柔软材质的褶道,又用精致的二方连续的云雷纹和横山字纹表现出彩色绦组的纹样。铜车马的御官佩剑于身后,秦兵马俑坑出土青铜长剑却佩在陶俑的左侧,说明秦代的佩剑方式应有两种。然而,通过对铜车马御官佩剑特别是一号车御官佩剑与剑带穿连关系的观察,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即剑璏在剑带上是能够来回滑动的,表明剑在佩剑者腰间的位置是可以变动的。至于为什么秦代出现了佩剑于身体左侧和身体背后两种现象,推测可能与佩剑者身份及佩剑的目的有关。如果佩剑的主要目的是作战或防身,则需将剑佩带在身体左侧,以方便抽拔使用。如果佩剑的主要目的是彰显身份或者礼仪需要,则可以将剑佩在身后,这样做能够减少佩剑对人体活动的妨碍。作者单位:秦始皇帝陵博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