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的夏季挥舞着长矛明朗的黄昏大得像烦闷一样一千个影子肃穆列队于原野复制出我沉重的梦中幻象
蝴蝶飞不过沧海
蝴蝶效应是不是伪命题其实并不重要,用老祖宗的话而言,不过即是风起青萍之末,问题是,当我们在谈论混沌动力系统中的因果性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吕氏春秋》好像有五十八篇,《察微》是其中很有意思的一篇,说的是楚国和吴国交战的事情,起因却是非常之小。暂且把楚国的菇凉叫做楚菇凉,吴国的菇凉叫做吴菇凉吧。楚吴交界的地方,楚菇凉和吴菇凉同在边境上采桑叶,不小心吴菇凉碰伤了楚菇凉,楚人就带着受伤的菇凉去质问吴人,不想吴人出言不逊,楚人盛怒之下杀死了吴人。
之后的事态完全像滚雪球之类愈滚愈大,吴人报复把那个楚人全家都杀了,接着楚人的边境领导发兵反击吴人,把吴人老幼全都杀死了。吴王听闻此事很郁闷,派人领兵入侵楚国的边境城邑,攻占夷以后才离去,至此拉开了楚吴之间的大规模冲突。吴楚争霸正酣,这个时候爆发了著名的“鸡父之战”,实为谋得淮河流域的战略要地州来,州来即凤台。结果吴大败楚七国联军,俘虏诺干,可是有个重要人物,此所谓“得荆平王之夫人以归,实为鸡父之战。”其实历史怎会那么巧合,两个生死对决的人一定是积怨已深。不过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罗伦兹提及蝴蝶效应很形象,“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牵一发而动全身,人一生有许多细微的片段乃至圆点组成,所以有时是那些属于自己的瞬间,改变了命运。古希腊的圣贤说,世界上最幸福的是没有出生,其次是出生后立刻死掉。貌似自己能左右的抉择,就只能释然面对命中注定。看《蝴蝶效应》有点累,惊悚片本不是喜好,原以为是利用混沌理论的动作片,后来发现导演绕来绕去,想说的道理谁都知道却难做到,做了选择之后不后悔的人,怕是没有。不过看这种有四个版本四个结局的电影除了烧脑,还真是体力活,电影几点结束忘了,余下的时间像一只累趴的狗,呆呆地躺在那儿,最后才渐渐恢复满血。或许N多种选择正是魅力所在,“我是谁”始终是各色人等追问,就像人之为人,所以存在,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我们生活在一个不完美的世界,无论怎样改善,终究不完美,放眼望去,尘埃喧嚣,旧世界被打的落花流水,故乡早已物是人非,精神家园也不复存在了。不知不觉对事物的苛求更加完美,这个年龄还被人称为“愤青”有点遗憾,永远无从得知,穿过这条路的风景和那条并行的有什么不同,选择非此即彼,就像伸长的枝桠,各自葱茏向不同的方向。最需要感慨唏嘘不已的是电影结尾,八年之后男主女主街头擦肩而过,似曾相识地回眸伫望。现实中多少次的相遇就这样稍纵即逝,不知道让我选择生命的回溯,会回到哪一个阶段呢?是少年的歌楼上,抑或壮年的客舟中,还是不久的僧庐下?等我发现自己的饶舌,一碟水煮花生,竟然独自做了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