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果树：春之絮语（组诗）
春之絮语（组诗）
文/朴果树
1
阳光灿烂。春风在河畔经营着新的春天
杨柳腰细，水光潋滟，波影激动得打颤
我们在世界一隅。就我们两个人，一直谈
一直谈……谈到深蓝色夜幕上星眼们困倦
你总说，别，等我把话说完
我总说，别，等我把话说完
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这样的天，这样的
夜晚。星星还在，月亮也在，可我们人呢？
再也难见，再也难见！即或见了，也无言
要说的，已随风，随雪，随云，飘散千年
2
灾难还没有过去。大地的肺炎，还在二月的
料峭春寒里喘息。我们仨，守在厚实的墙里
从没有走得这么近。彼此，能听到鼾声
听到梦呓，甚至听到心跳，听到呼吸……
我们就是世界，三人自成一体。不需要日历
不需要闹钟，不需要关注窗外的谣言和风雨
一盘青菜，豆芽，就吃出了活着的滋味
半只鸡，一条鱼，让我们内心感激而泣！
试想，若没有这个阳光明媚，其实病了的年
我们仨，正奔波在各自的路上，越走越远
3
父亲，慈祥的笑脸，宽厚的背影，已向岁月深处
渐行渐远。在这个姗姗迟来的郁闷春天
想起来，就心里发酸……为什么不多待些时日
再起身离去呢？这才是你的家啊？家里：
有你的照片，你的床铺，你的递须刀，你
舍不得喝的老酒，你满屋洒落的笑语、酒令
为什么不多共些春节再走呢？这个年节
亲爱的父亲啊，你不知道我们有多么不易
不过，你在的话，有可能终被急死——整天
守屋里，吃吃睡睡，还美其名曰爱国之举
4
土豆从黄土地里来。土豆丝从多年前我母亲
精细的菜刀下来，从她漂亮的翻炒动作里来
香了我的童年、少年、青年，壮了我的身板
我是吃母亲炒的土豆丝长大的！这，无需讳言
谁又不是呢？在西北、东北，在北方、南方
在大半个中国，谁又不是土豆丝养大的呢？
细细的土豆丝，软软的土豆丝，脆脆的土豆丝
香香的土豆丝！雅俗共赏的土豆丝
母亲味道的土豆丝！就在昨天，吃腻了火锅
方便面的女儿还嚷：“老妈，要吃土豆丝！”
5
从前，小学老师讲“相见恨晚”。说，这个词语
里面的那个人，我们一生都撞不上，一生
可是，就在那个火热的夏日黄昏，我撞上了你
同庚的老SUN！那一刻起，便不再叫你：
“SUN老师！”那一刻起，我们伯牙遇子期
高山共流水。我们，两个同命运的男人
互为形影，心心相印！我们去登高望远
我们去欣赏风景。我们一不留神，就说出了
同一个意味深长的感叹句！要不是疫情作祟
我们正鸟儿一样，夺门而出，双飞在春风里
【作者简介】朴果树，原名袁晓宏，陕西勉县人。喜好读书，享受写作。作品散见于《西安晚报》《黄河文学》《读书村》等报刊、杂志和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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