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民国二十一年（1932）的巴塘事变（七）

十五日黎明，藏军又发起进攻。格精选百多个得力青年，在中午，配合前哨部队，冲向敌阵，猛攻猛打。藏军连夜进攻不息，早已疲惫不堪，加之又不熟悉地形，遭到猛力反击就全线惊溃，伤亡和被生擒者多达数十。阵脚大乱，狼狈逃窜。退到金沙江边谷深水急的牛古渡，忽见后边尘土飞扬，以为格军追杀过来，顿时风声鹤唳，争相抢渡。渡口仅有一小木船，败兵争相往上挤，划到江心急流处全船翻沉，淹死六十余人，随队军官亦投江自杀。

击败藏军，民心稍安，而且还夺得一些枪弹，小获补充。“格司令”犒赏有功人员，士气为之一振。同时不放松警惕，一面派人侦探敌方行动，一面修筑工事，加强防御，并向各绅商和喇嘛寺借贷军粮、弹药，以防敌军反扑。

退到金沙江西岸的藏军，不甘失败，请求西藏地方政府补充军队，征调民兵，再攻取巴塘。很快，他们就调来一门英国造的大炮，扛着多挺转盘机抢，纠集从盐井、宁静调来的千多民兵，仍由牛古渡渡过金沙江，再占茶树山。一进村就大肆抢劫蹂躏当地百姓。茶树村民只得扶老携幼，纷纷逃到巴塘城。

五月初，“格司令”派出两队人马袭击茶树山敌营。藏军两路迎战，互有伤亡。格氏自忖不敌那兵多且装备精良的藏军，下午即收兵回城。

被藏军占据的美国教士的住宅

五月十六日，藏军代本西洼宁巴率四千余人乘势推进，很快兵临城下，占据与城区仅一条小巴河相隔的城南美租界的各幢大楼，架起大炮，轰击架炮顶上的碉堡和教会医院内的守兵，还不时直射城内民房。盐井民兵则占据了巴曲河西岸的各个村庄，与坚守河东的格军对垒。

巴塘城坐落在一小平原中，四山环抱，二水绕城。东南的小巴河，西北的巴曲河，一入夏就河水暴涨，水流湍急，波涛汹涌，人马难涉，成天然的护城河。加之军民合力坚守，藏军离城仅一二里，却始终难以挨近城垣，只有不断地炮轰虎头山的碉堡和对门山脚下的教会医院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