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闽谨厚散文:悍狗山 吃蛇配虎血

归龙海九湖人平素喜欢给镇干部取外号,岭兜村支部书记李扁头与林琦交好,取其外号"破豆琦'',喻秃子尾音。此外,名字后辍加上“个"算好,如九湖有三''个'':福个是陈福州,扁个是李扁头,笃个是长福支部书记朱笃昌。九湖老百姓或镇村干部之间,大凡有''个''、''师''、''姓''、''仙''的都是好口碑,''个''意思是个人才。''仙''如''许仙啊''是程溪老社长许信用的绰号,表扬他''仙头''有经验。被尊叫''纪姓''的纪少鹏和''刘姓''刘顺德,正是点子与办法的师爷。那么''国师''郑亚国与本人的''水师''外号,好像缘起在于学识与智慧吧!彼时洪亚池书记谓"'池哥"',镇长郑友枝谓''福气''有贬褒义,算中性。

九湖镇的外号文化,有两个人被叫得有点石破天惊,一个是已故的武装部林松池老部长,有一天,他入芗城区在府埕吃饱豆干面,带着好奇心围观了''打盆卖膏药'',被煽情起信,跑到东浦头菜市场买了一个很大的''草鱼胆'',然后生吞入肚…当晚碾转难眠,后半晚又吐又拉,急叫救命往漳州医院急诊抢救,当时脸面已经变黑了,好在抢救及时,昏睡三天三夜才缓神得救,从此也得了一个外号,被称为''吃蛇配虎血·''。后来鎮里民间,一闻到''吃蛇的''或''配虎血的''称呼,都是他的外叫。嘿嘿!

那么'另一个著名的外号,跟闽南布袋戏四大名角有关:大头的、汗浮的、黑面的、齿嘴的。大头仔性格特征偏向墙头草顺风旗角色。汗浮则有语不惊人不死心的大炮吹牛习惯。外号"汗狗''的曾亚山,不完全是这样的,还带点野性、土豪、骠壮、强悍特点,有一天下乡抓计生,被荔枝树头绊倒,一只野狗扑来,没想到被曾亚山同志扭住狗头,他一口利牙从狗腿上撕咬了一块血淋淋狗肉来,一起下乡的女干部当场惊悸昏倒!从此,妥妥帖帖有个"汗狗''或"悍狗''外号。

九十年代后期镇里一段时间盛行“三亚'',喻指洪书记执行"三亚''路线,最喜郑亚国、苏亚春、曾亚山三个班子成员。彼时角美林再生老书记爱我亲送我去九湖镇上班,初来乍到,感谢九湖人民赐我的外号''水西'',指的是水师傅的意思。叫着叫着俺习已为常,心里窃喜。镇里打诨插科惯了,干部言行举止土得掉渣,某天,郑亚国副镇长,看苏亚春同志喘不过气、又全身颤抖,曲线明显地跑来参加点名,禁不住叫她一声''春春,春姐您好'',在一旁的我一听,鸡皮疙瘩长遍了全身。''春春'',不知道是否适合亚国同志叫?真是"不识数又兼无卫生”。回石码后的一天,我返回镇里做人客。恰好碰见镇纪委原书记,久不重逢,他兴致盎然,“话屎”支吾一直讲不停,旁边的老同事达纬和溪中忍着忍着,始终没有发言权。兀地一位发了声''大舌的”!(蔡松兴因为口吃,而被起的绰号),他不禁一怔,因为很少当众听别人叫其外号,突如其来的呼叫,令他有点悻悻。接着,另一个声音传来更可怖:“晚上打电话,请玛莉去你的家,你想做保险''',大舌情急下,结结巴巴地“别、别、别别别,别开开开,开玩玩笑!''原来,这不是玛莉亚台风,而是绰号"汗狗''曾亚山的夫人正名,在九湖,少人知道曾亚山实名,''汗狗''叫习惯了。琦兄喜好他,他也不负恩泽,带领计生专业队,开着411大斗汽车,奔赴"两查两补''一一人流引产结扎放环农村计生第一线,一派风尘仆仆、从没叫苦的干劲与作风。而且彼时盛行迎来送往,在接待领导或外客的当口,他那招之即来,来之能喝,喝之能胜,胜之还会开边三轮摩托送客的毅力,令人啧啧称奇。九湖在''汗狗''们的努力下,赢了一单位绰号,叫''酒湖'',因为斗酒干翻过来自永安一一酒城客人。''汗狗''立了第一功,琦兄出自内心,把他的外号加了一字,叫''汗狗山'',直到现在,彼此至今依然是好兄弟!

那么,为什么''大舌仔"蔡松兴一听''玛莉''台风来,会禁若寒蝉,鸡嘴变鸭嘴呢?原来,还是"汗狗山''厉害了,为了帮夫人做保险做到"钻石''级别一一他一下班,就开车接夫人去走门串戶,采用麻雀战、地道战、地雷战、拉锯战、蘑菇战等所有战略或战术,让客戶猝不及防,只好签下保险合同!嘿嘿!

所以,九湖有'''大舌''的,最好还是请"汗狗山''去一趟,马上好起来!

作者风采


郑亚水,笔名梧闽,自号"山石码'',毕业于厦门大学政治学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漳州市作家协会常务理事,《龙海文学》名誉主编。

先后由漳州市图书馆出版《秋水白云》、《西方国际政治研究》、作家出版社出版《白云深处》、海风出版社出版《月泊龙江》等书籍。

2001年中国东欧经济研究会授其《企业文化一一现代企业的灵魂》''优秀社科论文一等奖'',该论文已经被清华大学收归《n<1知网空间》智库咨文。

2010年度荣获中国散文学会颁授“中国当代散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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