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是永恒的美!

让一个县坐在一部诗集的中央

——序唐旧诗集《许商的商,黄河的河》

黄亚洲

唐旧的这部写他家乡的诗集,确实是我着力推动的。促使我推动的原因,是因为看见了唐旧写作行吟诗的不小的潜力。
这确实是唐旧的第一部诗集。
大凡写诗的朋友,往往是先大量发表了诗作,甚至是出版了诗集之后,才逐步增强信心,从而向国内国际各种诗歌赛事投稿,进而获得诗歌奖项的。而唐旧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他在网络上或者在纸质媒体上发表的现代诗歌并不多,却大胆瞄准“第二届黄亚洲行吟诗歌奖国际大赛”投稿,一下子闯进了这届大赛的优秀奖行列。这里要说明的是,他虽为我所办的亚洲学堂的学员,但事先我并未鼓动他投稿,就如我从来不鼓动所有的学员参与所有的赛事一样,这纯属个人兴趣。第二个要说明的是,我在得知他投稿之后,也没有在作品入围的环节上施加任何的影响。因为我只是这届赛事的终评委委员,也无权干涉初评的事。我是在获得初评委上报的初选入围名单中,才见唐旧之名赫然在列。
唐旧的诗作《岳王庙中致岳飞》最终进入优秀奖行列,也是评委们公认的结果,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投了赞成票。
他的这首行吟诗写得好,由此,我推及他是写这领域诗作的一块材料,起码有不小的潜力。也因此,抗疫时期,他从杭州返回老家山东济南商河蜗居,我就给他打微信电话,说你何不趁呆在老家的这一特殊时期,专门集中心力,写一本关于故乡商河的诗集?因为我知道他的故乡疫情并不厉害,他完全可以对故乡的山水作一番精神上的徜徉,静心捕捉一回家乡的美丽。
年轻的诗人接受了我的建议。
他动作也快,不多时候。就有了成批的诗作。创作期间,也跟我沟通过几次,听取了我的部分建议,之后,越写越顺手,两个月里,一整本抒情诗集的模样便赫然成型。
唐旧本名李新远,小伙子一向谦逊好学,近几年在杭州以文字为抓手从事自由职业,涉猎各种文学体裁,战绩颇多,而这一次,也是重点攻坚,一下子就把自己故乡的方方面面,排列成诗行,铿铿锵锵地呈现在读者面前了。
这当然是很有意义的:济南市的北大门商河县,突然以诗的面目出现了,被诗行的飘带扎成一大束鲜艳夺目的花了!
虽然不一定很深刻,但是很生动。
虽然不一定很全面,但是很独到。
尤其是,一方土地,能在感情共振的层面上,能在审美的意义上,与读者得以共舞。诗人递交的这一份审美经验,应该是独特的,极具个性的。
这两个月,唐旧为深入了解自己的家乡,访谈了许多前辈、街坊、友人,也读了不少的包括县志在内的家乡资料,将一个县放在心中细数了一遍,无论历史、名胜、风俗、当代社会经济与生活,都有所涉猎。从这个角度说,商河县的当代诗歌形象,是较为全面地得以体现了。起码,让更多的人对济南的北大门是商河,并且商河拥有如此的历史内涵与现实风貌,都有了前所未有的诗意般的了解。
商河稳稳地坐在了一部诗集的中央,无论如何是值得庆贺的。
而且我们看到,诗人对商河的描绘,笔调既十分素朴,也十分鲜活,字里行间充满了故乡儿女的深情。比如,他描绘故乡的鼓子秧歌:“大河浩荡五千里,脱胎出鼓声的一往无前。舞步,伞摇,不是由肢体支撑,竟是齐鲁的魂!”他写历史名人孟云卿:“诗于你,更像一把锄头。很多人都往高处走,而你,偏愿躬下身子,从土地上,刨出,百姓埋下的眼泪——尝苦!”他也以这样的带有悬念的笔法,挑起人们对“龙桑寺的玉蝼”这一历史名胜的兴趣:“这应是动物界的一桩奇冤:据说西汉末年,刘秀兵败王莽,为避追兵逃至今商河境内,在一株桑树下睡着时,竟被一只蝼蛄拱醒。”当然。在现代抒情诗的炼句、炼字方面,在方寸之间的艺术浓缩上,诗人还有进一步努力的空间,毕竟诗人刚以迅猛的姿态冲出起跑线,正在呼呼地加速。
我们祝贺年轻诗人的行吟诗写作,从自己热爱的家乡起步。
我们也相信,商河的父老乡亲会以这位年轻诗人的家乡恋曲为傲,并且以十分肯定的口吻说,我们商河,就是一曲迷人的现代抒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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