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秦文学“晚秋”同题征文34号】赵占春:【晚秋】(散文)
赵占春,网名:若然。男,汉族,陕西泾阳人。研究员,全国优秀工会工作者,航空报国突出贡献奖获得者。著有《公文拟稿》专著和《梦想若然》散文集。主编《纪检监察工作手册》等书籍。在国内各类报刊发表文论和文学作品近二百余篇,部分作品入选国内多种重要选本。作品多次获中纪委、国资委、央企征文和全国散文诗歌大赛奖。著名文学评论家孙武臣对其作品作过热情推介和评论。
清晨。润天小区上空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楼前的银杏树叶在晨风中静静地飘落。那纷纷扬扬的姿态,是秋天凄美的旋律。
城市还没有苏醒,偶然传来几声汽车的笛鸣,也遥远得如鹰飞过。天即将放亮,东边的云彩格外的灿烂,远远的山峦呈现出红润的脸庞,在微亮的朝霞下,沉默得像条汉子。秋叶上有露珠滴下,濡湿了一小块草地,盖着落叶酣睡的蚂蚁被浇醒,紧抱着草叶惊慌的躲藏。
黎明时分的安宁,如此的轻盈,让人有被遗落的感觉。
晨雾在不知不觉的弥漫,由田野漫过城市,漫向楼房。花园里的草还青青地绿着,间接看到一两片湖边垂柳的落叶随风轻盈地飘舞,飞落到湖面上,像一艘艘金黄色的小船回旋在碧波里。在不经意间,我看到枫叶由绿变黄了、变红了,我真的很担心它们会随时坠落下来。我曾经亲历了绿叶脱落的过程;一场秋雨之中,我看到那些黄黄的、红红的叶片纷纷地落下,就像一个个斑斓的画片铺满了草地和小路。
落叶是那样的淡定而静美。我真的不忍心踩上那极其精致却又显得满目疮痍的黄叶,它们是秋的使者,是树的精灵,是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啊。果实熟了,绿叶就黄了、落了,这是绿叶的宿命。我忽然间有种想哭的感觉,为什么在成熟的时候却要面对凋谢呢?为什么在圆满的时候却要分离呢?“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漫天如蝴蝶般飞舞的叶子,如秋雨般斩不断的绵绵情思。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信手捡起一片秋叶,仔细端详,它的色彩,它的脉络,以及蕴含其中的秋韵、秋意和秋魂,不就是人生的精气神吗?草木一秋,人生一世。叶子的离去,是对风的追求与向往;青春的消失,是对爱的奉献和无悔。时光匆匆,都如落叶一秋,淡定地悄然归于泥土。
天空渐渐的明亮起来,在光影的映照下,黄土新培成的花埂特别的显眼,我看见一条僵死的蚯蚓,是花工培土的时候被铁锹斩断在花埂里,呈现着痛苦的扭曲姿态,那条蚯蚓由生到死的过程中,不知有过怎样的挣扎?黯然走过花畦,我惊讶地发现小径上有一点暗红色的斑点,俯身细看,一只蟋蟀被活生生踩进了地砖的缝隙里,它甚至没有来得及眨一下眼,那种一瞬间的痛就永远地被凝固了下来,伴随着脚步渐渐地成了往事。
生活中有许许多多说不出的痛,或明或暗地相伴着我们一起成长。生命如花,不过是绿叶瞬间完成的绽放和飘落的过程。
秋阳终于洒满了大地,秋风习习,秋叶静静地落着,在云的那边,冬天在徐徐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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