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孙镇文：【庚子年住院手记】（散文）
不忘初心 梦在三秦
庚子年仲秋时节的一个周一上午，天空阴云密布，凉风袭人。余因患耳鸣入院治疗。余想自己一向身体康健，岂会生病？真让人有点不敢相信。入院后之境遇喜忧参半，难一言以蔽之，故作文以记。
余拿着入院证和交押金的凭条，来到十一楼五官科护士站办理住院手续。余被安排在八病室二十六床，住院号是2016826。接着进行各种检查。如化验血、化验尿和粪便、作硬性耳内镜检查、作纯音听测定、作声导抗测听；又戴着口罩到门诊部大楼外西侧作新冠肺炎核酸检测，在门外排队两刻钟后，进屋进行咽试检测（98元），很快检查完毕；又乘电梯回十一病室，作心电图，来的是个女医生，近二十七、八岁，微胖，眼晴虽大，却瞧不起老年人，工作不负责任，不细心，不擦测试液就加加子，掉了多次，结果心电图作的也不够准确。余很生气，埋怨她态度不好，心里腹诽地说。余又乘电梯到一1楼作CT，先登记，后叫号，再检测，忙了近一个小时才检查完毕。等余乘电梯返回十一楼病室已累得气喘吁吁了，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住院真不是个滋味。
下午两点多，无事，余躺在病床上，把携带的《陕西诗词》一书拿出来阅读，这本诗集是由陕西省诗词学会主编的，主要是格律诗，自由诗较少。这本书内容丰富，诗短小精悍，韵律和谐，值得一看。余看到李先生作的《题龟蛇锁大江》：
相对奇峰出，奔流势未央。
龙吟天可会，龟鉴意何量。
极目关山远，驰怀云水长。
烟岚涵妙色，夕照漫苍茫。
此诗读后使人感到气势宏大，意境深远，有神韵和朦胧美。又读到赵先生作的《乐趣》：
宅外辟开三垄荒，挥锄理秽整天忙。
清晨拾得鸟声脆，日暮摘来诗一筐。
此诗语言清新，形象生动，富有隐士归耕田园之情趣。又看了《新时代农民工》《曲江春兴》《金缕衣·游潼关古渡古城》等诗作，受益匪浅，也使住院生活增加了一点乐趣。
下午三点左右，一个女护士穿着整齐的护士服，迈着轻盈的脚步，推着小车来给我打吊针。这个护士看我是个老年人，便阴下脸来，不认真地扎针，给手背静脉扎了几次才扎上，打好点滴。过半个小时，手背扎针处鼓起个大包，余便按呼叫铃，一会护士来了，拔下针，在另一只手背再打好点滴。两瓶点滴打到近六点，尿憋不住，余手举着吊瓶去厕所，回来继续打，打到六点半左右才打完，我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心想，终于打完了，心想有的护士技术不行，还不尊重老年人，大不像话了。
住院晚上是最难熬的，余病室四个床（其中有一个是加床）只有我一个病人，病室空荡荡的，电视看不成（不允许看），感到十分孤独寂寞。到十一点上卫生间，整个五官科走廊一个人也没有，走廊十分空旷，使人感到阴森恐怖，更何况整个五官科十一楼今天一共只有三、四个病人。回到病室，看一会手机，看一会天花板，余感到十分悲伤，年已古稀，住院不顺心，又无一人照顾，余人生失败呀，可悲可怜呀！
周二早八点多医生来查房，主治医生问余吃甲钴胺片、乌灵胶囊效果如何？又问打氯化钠、银杏叶提取物、葡萄糖等注射液效果如何？又问耳背打甲泼尼龙琥珀酸钠有没有不良反应？我一一作了回答。主治医生说，你患的是神经性耳鸣，即在没有外界声源刺激的条件下，仍可主观地听到像蝉鸣等的声音，这种病是我们五官科临床难症之一。你要既来之，则安之，要有战胜疾病的信心，然后就到其它病室去了。主治大夫认真负责的话语，使我信心增强了。今天，八病室又来一个患喉部病的病友，我们两个一齐打点滴，比昨天一个人好点。九点多打到十一点多。今天护士和蔼可亲，针也扎的好。中午十二点到营养餐厅吃饭，份饭，米饭和土豆烧排骨、家常豆腐、红烧茄子，饭菜质量，差强人意。下午无事，休息，看手机，看书。吃完晚饭，去住院部后面花园散步（我这种病是可以散步的），小花园不大，有水池，有菊花开放，但人寥寥无几。从住院部后面看高十五层的住院部大楼，大楼更加显得宏伟高大。在仲秋美妙的黄昏，余一边散步，一边胡思乱想。夜幕降临了，风儿依旧在花草树木间掠过，发出沙沙响声，一些生灵唱起动听的催眠曲，我该回病室了。回到十一楼八病室，今天心情尚佳，就随手吟成一首小诗：
天阴寒气侵，老骥入医门。
吃药妖魔赶，推针鬼怪擒。
院楼人影罕，病榻众星巡。
期盼身安健，归家快乐临。
就这样，一连过了六天，病情仍不见好转，耳鸣让人坐卧不宁，心烦意乱。到了第八天，病情有些好转，蝉鸣声小一些，声音柔和一些，我心上的乌云也散了一些。
余住院第十四天，夕阳西下，天边堆积的残红好像被血染成的医生白大褂，余伫立窗前俯瞰，正前方是枫锦酒店的大楼耸立，下边是医院门诊大楼广场古代医圣张仲景的雕像，雕像前边不远是车水马龙的街道，我站在十一层楼上的窗前，有一种身置天宫之感，这时，一群白鸽绕着大楼飞翔，它们一路啸声就好像是这座城市生活美好、安祥的优美乐章。到晚上八点半左右，主治医生来了，说我的病有好转，这种慢性病回家治疗更好一些，你明天可以出院，出院后我再给你开一个疗程的药，然后回来复查，回家要避免噪音，休息好。余听了医生的话，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真是高兴！
庚子年季秋的一天上午，也是我住院的第十五天，儿子开车来接我，我办完出院手续，便坐着儿子开的北京现代离开了锦康医院，我真像出笼的鸟快乐极了。车在向家的方向奔驰，我在想，这次住院使我有一个体会，感到医院有的人对老年人还不够尊重，不够重视，医院和社会应进一步发扬中华民族尊老敬老的优良传统，提高社会文明程度。这次住院，使我悟出一个道理：人人都会老，老是客观存在，而人的老化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人体机能衰老损伤是一个必然过程。所谓老当益壮一般说来是不存在的。对于自己的病情要有个清醒的认识，要有战胜疾病的信心。要遵医嘱，尽量避免噪音，保证充足睡眠，不劳累。要记住王文公和叶帅的"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满目青山夕照明"的名言，要知足常乐，减轻身心压力，对晚年生活要充满信心，要坚持学习国画，坚持练习书法，使生活丰富多彩，要老有所为，老有所乐，延年益寿。余要用健康之身体度过余下的光阴，让夕阳更加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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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孙镇文，1954年生，辽宁本溪人，陕师大中文系毕业，大学本科，中学高级教师，渭南市华州区诗联学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渭南市诗歌学会会员，渭南红楼梦学会常务理事。发表过近500多首诗歌20多散文等。在2015年第四届全国时代颂歌大赛中获一等奖，被授予全国诗书画影时代百杰荣誉称号，2016年在“江山颂”全国诗书画印大赛中获一等奖，部分诗词被收入《中国当代文学艺术精品大系》。著有《左传记事精选》、《求索诗词选集》等五本。
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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