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德‖小白鱼(外三首)
小白鱼
到穿城而过的引黄河渠
伫立河漘 寻视清澈的河水
小白鱼群游来 欻时
箭一样离散 似是
受到惊吓 我
不垂钓 也不捕捞
近年与新诗结缘 一边阅读
一边还想把曾经的 当下的
所经所感 转换成诗落在纸上
让人了解 让人评说
当然 不能只坐在桌旁苦思冥想
要活在现实生活和大自然之中
我伫立河漘寻视清澈的河水
小白鱼群集而来
一阵打欢
一阵漫游
漫游像是将停未停的货车 货船
停下来像蜻蜓在空中打定
像直升机低空下人
卸下远载的防治新冠疫情用药物
或抗洪救灾物质
好了 时间不早了 小白鱼
已经累了 一尾尾下沉
如我少年时在家乡的水塘中
游泳 拿猛 换气
一行水泡咕嘟咕嘟冒出水面
然后悠哉游哉而去
如我适意而来 兴甚而回
送药--再致白本正
那天 他来看我 中午在家进餐 我
在咀嚼食物的过程中
时不时地张口吸气
他看在眼里 不是与己无关 不是
“天下有溺者 犹己溺之” 他
把别人的痛苦当作自己的痛苦
放在心上
一个米寿之人 第二天老远（近二十公里）
驾着电动三轮 于严寒的三九天 专程
送来两天的消炎止痛药
其实 这不过是你 “以人民为中心”
大胸怀之树上的一朵小花
结着盐霜的小草照
从葡萄厂小所 乘白色面包车 西行
陪同清华大学水利专业的几位教师
和他们陪同的乔治、瓦肖尔⑴
到项目区⑵考察 我回答着
翻译翻译的瓦肖尔的提问
在310国道旁 吴堂河东 查看
灰白色的地表 是重碱类型荒地
踏出沙沙声响 一片浅凹地
挺立着密集干枯的小草 小草全身
结着白色晶莹的盐霜
瓦肖尔目光专注 凝视着 他
打开了脖颈上挂着的相机
单膝跪下 熟练地摁下快门 咔嚓
咔嚓 那小草上的盐霜 便成为
胶片上的画面
随同的记者急忙抢拍这个镜头
然而 瓦肖尔已经站了起来 他
做到了“能够做到他想要的”
满意地笑了
摄影记者“不能做到他想要的”
倒吸一口凉气
时隔三十多年 那些盐碱荒地
早已消灭 被改造成良田 或许
那张结着盐霜的小草画面
仍然存在 它成为了一个
历史见证
样 本
那年麦收前后 有种声音在召唤
要注意防范蝗虫的发生
这声音犹如报警的
钟声那样响亮
一时 多处传有蝗虫出现
严重程度令人震惊
我看到了所谓的蝗虫发生地
一处是村头树行间蘾草地暂存的
大如麦粒 爬行活动
能前进也能后退
吮吸植物幼嫩部分汁液的青头螂
一处是在杂草丛生的路边坟场栖居
一有惊扰乱飞乱蹦
他们都很恋旧 舍不得离开出生地
不像老师讲的 书上说的
也不像我在黄泛区见过的飞蝗那样
其实它就是我少年时抓了喂蝈蝈
喂小鸡的土蚂蚱
青头螂 土蚂蚱都没有
升空迁飞远袭的潜能
虽然都是害虫 虽然要防微杜渐 但
防范自然灾害要认准对象 区别对待
把不可能发生的大事
说成小事 甚或无事 有人问
小伙子 啊 小同志
是这样吗 我抓了些样本
说 请专家看看
老师听了我的述说
看了样本 微笑着慢慢地回答
是非所指 有物为证
大而不惊 小而不怪
不是甚好 你说呢
作者简介
张世德，男，1933年9月生，祖籍河南通许，现居民权中置华府小区。1950年11月参加工作，曾在商丘地区农技站、民权县农业局、民权县项目办、基层农技站等工作，1993年8月退休。退休后种花、种菜、养生，2016年转入学习、写作新诗，新诗成为当下生活的中心内容。生命老衰是自然的，一个米寿之人有心尽力将主要所经所感所悟转换成诗行，满足自己所愿，让人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