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春天,我内心是完整的——我的三月|日常
“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么好,
但也不会像你想象得那么糟。
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
都超乎自己的想象。
有时,
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
有时,
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莫泊桑,《一生》)
(三月,在郑州做活动)
三月,春天已到,虽然春光明媚,但最易伤怀,尤其遇事。我也思考了许多事。
三月,两位故人相继离世,一位是同村在京长辈,虽然数十年未再见过,往事历历在目;另一位,是我跟熟悉的同行兄长,在我的职业生涯中,多有沟通交流,突然故去,更为让朋友神伤。
朋友故去,我在第一时间写了篇纪念之作,后来又应约写过一篇。许多故旧读后跟我联系,聊朋友事,但重点都在提醒我减负,注意身体,多锻炼,一定要把肚子搞掉;酒可以适当喝,但现在喝得太多了,不要喝低劣烧酒,要喝好的粮食酒;少熬夜,少抄哀怨之诗词,尤其是,千万远离政治,政治是人生最大的杀手,甚至,提醒我远离P to P和股市,说我的性格玩不了这个,一个字一个字码出来的血汗钱,别被骗走了,一定要学会享受生活,多出去走走……
我知道朋友们的好意,铭感于心。我也不是不想调整,但人作为社会和历史的人质,很多东西,并不是自己想调整就能轻易调整的。这个不是借口,惯性的道路并不容易改弦易辙。个人如此,国家如此。再说,像我这样的人,保持现有的生活状态,沿着现有的道路前行,虽然知道充满危险,但终究是个体选择,这种选择,最多伤害的是自己和家人朋友的情感,而与社会国家无大关系,也不伤害其他人,本来,我们就是一棵路边的葱,只在周边人中构成春光。
即使三月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出现大量被外星人骑劫的事,甚至还有其他更令人感到荒唐的事,我当时很愤怒,但事过之后,也就近乎荒诞地一笑了之,绝不会让这个影响我的生活,我的心情。当然,我有忧伤,愤怒,不满,七情六欲都有,独独没有自伤的林黛玉式的哀怨。我有跟这个时代熬的韧性。我自己下过决心,我不仅要给父母养老送终,我还要给孩子带她们的孩子呢。
三月,浏览社交媒体时读到一句话,“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余生中最年轻的一天,请不要老得太快,却明白得太迟。”
其实我是非常明白这一点的,所以,总有时不我待的感觉,都力度认真过好每一天,包括和朋友的会饮。用波德莱尔的话来说,就是不做时间的奴隶。不会为了苟延残喘,多熬耗几年,而让自己不能尽兴开怀。在日常生活中,在看似放荡不羁的买醉中,其实,我的生活紧张而有致,依着自己的节奏,从来没有放松,就像第二次癌症之后的苏珊·桑塔格,将一天化作四十八小时。所以,才会有每月令朋友震撼的数据,而三月,其实也震撼了自己。我用两个字来自我表扬:“疯狂”。
就像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岔的花园》里说的那样,时间永远分岔,通向无数未来。而我则选择属于自己的时间,通向自己已经可以知道的未来。
“岁云暮,须早计,要褐裘。故乡归去千里,佳处辄迟留。我醉歌时君和,醉倒须君扶我,惟酒可忘忧。一任刘玄德,相对卧高楼。”
当然,自己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就像莫泊桑说的,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还会坚定不移走下去。
三月,在赤水河畔的土城古镇,看着盛开的海棠,我盗改了佩索阿《恋爱中的牧羊人》:
“太阳高悬,眼下是春天。
我想起了你,内心是完整的。”
即便每天醉卧,我内心也是完整的,因为我知道春光不易留。唯有在心中,才能留住自己渴望的春天。
一,翻书党
三月,完整读书8本,如果把这个数字与我生活中的其他数据结合起来看,这多少也有些了不起:
1,《应物兄》(下),李洱著,人民文学出版社。
2,《烽火·乱世·家——王云五家族口述史》,李纯英口述,王泰瑛整理,朱其元译。东方出版社。
3,《李鸿章传》,梁启超著。商务印书馆。
4,《李鸿章和他的幕僚们》,欧阳跃峰著,团结出版社。
5,《林语堂传:中国文化重生之道》,钱锁桥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6,《局外人》,加缪著,金祎译。读客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7,《怀旧的乌托邦》,齐格蒙特·鲍曼著,姚伟等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8,《档案:一部个人史》,蒂莫西·加顿艾什著,汪仲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二,码字党
三月,码字14篇,计32600余字;另有《应物兄》短评,600余字,某思考提纲2200余字,声誉风险应急管理提纲2200余字;及几篇篇幅为三四百字的短评。另有流水账31篇,超过65000余字。
《重价的珍珠》,1600余字
《父女谈之日常饮食与富养》,1400余字
《忙,不是不读书的理由——三月读书总结》,4300字。
《日子就是日常的生活——我的二月》,近3000字
《常州有个半山书局》,2700字
《我所认识的刘江》,1800余字
《错过绍兴的雪》,3500余字
《关于朱德生先生的一点遥远记忆》,1800余字
《为时尚早——逝者刘江》,1800余字,
《默温,在世界末日那一天,我要种植一棵树》,2400余字
《怎样安排专业经典和新书之间的阅读分享》,2800余字
《人民的饮食之酒后,彩虹桥头那一碗蛋炒饭》,1300余字
《我从不为纸媒时代的兄弟姐妹们的流散哀伤》,2500余字
《必要的重负》,1700
三,饭醉党
三月,是大酒季,既有正牌生日,也有酒都之行。喝白酒19次,计11.4斤,低于半斤的仅1次,且多中午晚上甚至夜宵连续作战,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酒场战斗力何来。
不过,虽然开心,但总是不好,既可能影响身体——锻炼很少,而身体却是酒战的底子;也有损形象,新年自己夸口发誓,每次不超半斤的,简直是自抽耳光。
四,抄诗党
在京期间,每天钢笔抄三首诗词。照例一首外国诗或现代诗,一首黄仲则,一首宋词。
五,恒心党
在京期间,无论多忙,都会抢出时间每天花上四十分钟左右写小楷。虽然字在行家看来不咋的,但自己的理解却越来越好。嗯,坚持,则有万水千山。
六,游历
窜访郑州,在松社书店,为《海外史料里的李鸿章》一书站台做推广。
作为无业游民,应邀在三月参加了茅台媒体座谈会,估计是会场唯一的个体代表。在贵州的朋友照拂下,游历了遵义的鸭溪镇,湄潭,永兴,赤水土城镇古城,以及遵义部分地区。这是一趟文史和美食美酒之旅,感谢遵义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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