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很早醒来,却再无睡回笼觉的欲望。但是,今晚注定是大酒,睡眠还是很重要的。睡不着,翻看社交媒体,读到一句话:生得荒诞,死得糊涂。我明白所指。哎,我倒是希望,自己生得荒唐,死得明白。死得明白,我大致应该能做到了。惜一辈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严谨自守,来不及荒唐了,也是白过了……关于板蓝根的神话,真是荒诞可笑。我在社交媒体摘引了鲁迅《呐喊自序》里的一些文字,写了一段,发了社交媒体,这就是我的立场:‘在这学堂里,我才知道世上还有所谓格致,算学,地理,历史,绘图和体操。生理学并不教,但我们却看到些木版的《全体新论》和《化学卫生论》之类了。我还记得先前的医生的议论和方药,和现在所知道的比较起来,便渐渐的悟得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同时又很起了对于被骗的病人和他的家族的同情;而且从译出的历史上,又知道了日本维新是大半发端于西方医学的事实。因为这些幼稚的知识,后来便使我的学籍列在日本一个乡间的医学专门学校里了。我的梦很美满,预备卒业回来,救治象我父亲似的被误的病人的疾苦,战争时候便去当军医,一面又促进了国人对于维新的信仰……这一学年没有完毕,我已经到了东京了,因为从那一回以后,我便觉得医学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呐喊自序)鲁迅说日本维新大约发端于西医,应该是指1770年日本允许汉医向荷兰翻译学习。日本汉医杉田玄白突然起意,想亲自去看荷兰人对尸体的解剖结果,结果震惊了他。他自己从此放弃汉医,成为西医的信徒。杉田玄白如同一只蝴蝶,最终带来整个日本学习西方的风暴。故事详见詹森《日本的世界观》。”另外关于中考体育将达到和语数外同分值水平,我又写了几句,因为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的老电影《决裂》。其中最经典的一个镜头,就是郭振清饰演的新来的放牛娃出身的龙国政校长,举起一个想上大学的青年农民的手,指着他手上的老茧,说了一句教育史上石破天惊的话:“这手上的老茧就是上大学的资格。”虽说古有教无类,新有德智体全面发展,但被扭到极致,也叹为观止。担心胡边,建欢和X总分别跟他联系,未接电话,有些担心。后来建欢说没事,睡着了。这才放心。整理公号流水账。读书。11点,建欢采购毕,来接我。去余杭一家面馆,吃一碗牛杂面。味道甚好,尤其加些辣椒和醋,酒后吃。此地面条甚有名。面条与故乡近,异于北地。加西红柿及笋干,为本地面条特色~不过,冬日有西红柿的年份,其实并不久远。吃完面条,建欢又去买了些馒头买了条大白条,开车前往莫干山中。浙江杭州路上的大车,后面都写有“右转弯停车再起步,请谅解”字样。大车右转弯有视角死角,很多车祸因此发生。这块提示牌,我仅在杭州见过,觉得做得好,值得推广。路上风景甚美。浙江的经济,属于藏富于民,这点远胜我们江苏,而且风景也好。不过,进入山区后,我便睡着了。醒来已近目的地。目的地是老金他们在山里弄的一个农场,食物森林。最近他们盘下了一个民宿,可以住人了,老金约我们前去小憩。我们和五四几乎是同时到达。安排好入住,聊了会天。今天贤正和建欢主厨,建欢忙不过来,招呼去帮忙,我负责给一只十多斤老鹅拔毛。自小没养过鹅,给鹅拔毛,却是好手一把。用开水烫过,拔毛,不过还是需要耐心。
拔完鹅毛回民宿,恰好老金准备带克坚和莲子去地里转转,遂和他们一起到地里转了转,掰了可以生食的玉米,确实非常好。
莫干山食物森林,真应了前两天在北京抄读的黄景仁诗《车中口占》,确是招隐好去处。闭门写字,此地甚佳。我跟老金说,以后要来这儿隐修一段时间。在莫干山食物森林遇见一棵树,胡颓子,我看到这树,就口舌生津,满嘴酸涩。其春果,我们老家俗称野葡梨,熟了会变黄,甚至紫。小时候生活困苦,这酸涩野葡梨实为解馋之物。我在江南旧闻录中曾经写过。不过,那么大一棵野葡梨野葡梨,酸倒牙也是童年江南味道|原乡,在故乡还是很少见。参观完农场,回民俗喝茶,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一个到的,应该是明合。晚上大人小孩,满满一大桌。论年纪,我坐了正中,王凡和晓跃分坐我左右,酒有建欢的03年米烧酒,还有朱建的赖鼎。菜非常丰盛,建欢和贤正不容易。我跟每个人都敬了酒。酒桌上我喝得算最多。老金后来说,酒桌上喝掉了9瓶白酒!像莲子姑娘和贤正许志华老师都还没发挥呢。许老师送了本他写的诗给我。感谢。回到民宿,喝茶聊天,我很快就进入了梦想,他们开始第二场......晚上醒来的时候,嘴里有些发干,没有准备矿泉水,只好忍着。7点多下楼,先吃了个猕猴桃解酒解渴。本想看书,一看莲子正在打扫卫生,我不好意思让她一人干活,放下书,跑到厨房,将厨房的碗筷收拾好。许老师说头疼,我今天才知道,老金他们夜场,又喝掉了两瓶半白酒,还有坛子里的云南苞谷酒,晓跃和许老师他们,一直喝到三点多!服。幸好我睡着了。‘士皆知有耻,则国家永无耻矣;士不知耻,为国之大耻……农工之人肩荷背负之子无耻,则辱其身而已;富而无耻者,辱其家而已;士无耻,则名之曰辱国;卿大夫无耻,名之曰辱社稷。’龚自珍明良论可谓一语中的。 ”中午还是建欢和贤正做菜,许老师煮饭,大家吃得很开心。吃完饭,安排好人手车辆,留下老金和许老师打扫战场,我们回杭州。我和晓跃克坚坐莲子的车,路上克坚开车。又聊了一路。到宝龙城,跟克坚莲子道别,入住后,整理了公号。可能午休过了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爬起来读书。今晚也有大酒哦。6点,和晓跃去饭小美,朱亮已到。过去我来过饭小美几次,这中间歇业了一段时间,最近朱建准备重新开张,日前在试菜试酒中。这次来,发现改造了,撤掉了散席,全部弄成了包间。我来也算试菜。晚上有五四,五四上海的一位美女律师朋友,有J总,朱建一家,以及我和晓跃。菜酒杠杠滴。黑鱼肚,葱蒸膏蟹,红烧5斤大甲鱼,白汤黑鱼唇,肉皮,黑鱼片,笋干。酒是建哥的赖鼎。我原本说喝半斤,晓跃说6两大抵,五四说至少得8两。我应该喝了有8两吧。最后我又坐椅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