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试探，都是走心

很多话，可能在心里百转千回了无数次，只是苦无无法启齿，就任凭它百转千回地在心里发酵。

不知道哪一刻，借着哪样的事件与机缘，引发了或者是脱口而出了。以为是玩笑、以为是胡闹，以为是醉话，以为是试探，但倘若没有走心，又怎么会在心里给那样的语言留有位子？

一句分手，一定是积攒了许多许多的委屈和失望之后，才借着些许的醉意而出。又或者含笑而出，“如果……那还不如分手”，以为是试探，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试探，试探多了，一点点儿深入，就直捣黄龙了。

“一直以来，每一次都是说尽了难听话，然后决定大张旗鼓的离开，其实每一次都是试探。真正的离开不会有告别，从来扯着嗓门喊着要走的人，都是最后自己把摔了一地的玻璃碎片，闷头弯腰一片一片拾了起来。而真正想离开的人，只是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出了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小心试探的人，都是在小心的在珍惜、小心翼翼地、为对方留退路，给自己留余地，内心深处，还是怀有期待的，默不作声地都走得毅然决然。可是谁又能说，那一次又一次委屈求全地小心翼翼地试探，不是走了心的呢？

爱是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不爱也是一点一点耗尽的，试探地多了，就真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玩笑，玩笑说多了，就成真了。“狼来了”喊多了都会成真，更遑论那飘忽不定的情感。

那时候有人笑着说，“再这样就把你收编了哦”，以为她是开玩笑，殊不知她可能已经在心里喜欢了许久了，只是不敢表达，怕连朋友都没得做。再后来。她说喝多了，可是有几分是醉意又几分是真心，“喜欢过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喜欢了很久很久了，你说，该告诉他不？如果你是我，你会远远祝福还是勇敢表达？”以为她是喝多了，哪里知晓是借着酒劲试探。“真爱一个人，就拼尽全力对他好，他越是冷漠不在乎就越是对他好，舍弃自我搭上尊严地讨好，为的是离开的某一天，当他幡然悔悟时，我已走远，让他万剑穿心！”以为是胡闹瞎说，可是当你突然懂了的时候，才发现再也找不到那样对你好的人，真正是谁输还未可知，以为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失去时才明白，原来她，若心口幽居，便再也无法驱散。

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以为理所应当，以为毫不在乎，以为疯，以为傻，以为痴，以为信口开河，以为胡言乱语，以为疯魔之间，殊不知，所有的不太正常的表达，都是罩了面纱的真心，都是走了心的。

因为不会表达。因为真心在乎，因为想要而不敢说，因为想要被偏爱，所以一步步试探，探而不得，便用“离开”去试探，走了走了，分手分手，以为可以叫醒沉睡的人，以为会被挽回，会被珍视，但是换不回来想要的时候，就不知道于哪一刻，假戏它就真做了，心累了，心伤了，明白不值得了，就决然离开了。

然后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曾有征兆可寻的，曾经黏人的她，恨不得看见一片叶子落下也要分享的她，很久都不再叽叽喳喳了。原来洗澡都带着手机生怕错过信息的她，回复越来越短，越来越不期待了，两可之间，其实就是可有可无了。原来哭着喊着、歇斯底里宁愿失了优雅也要据理力争的所谓主权，不知道在哪一刻，她已打算拱手相让了，连山河都随时准备同赠了，还以为是作，还以为可以有恃无恐地随意挥霍那些好，殊不知，那些悄然的试探，早已让离开蓄谋已久，至少没有人，会一直选择捧着一颗真心任人践踏，真心又何必奉给不懂珍惜的人？

别不把试探当回事，别以为得到就有恃无恐，别以为离开需要搞出动静，一旦走心，就早已在做权衡与取舍，若不被惜，离开得更洒脱。

2020.7.9晚      郭江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