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鸿雁的遐思

初识大雁，还是在孩提时代。每年的春季和晚秋，天上都会飞着一群群南来北往的大雁。我们这些孩子就在地面上仰着脑袋跳着脚，嘴里不停地喊着“大雁！大雁！”，伴随着大雁那“嘎嘎”的叫声，感到很是动听。

后来，听已经上学的表哥嘴里经常哼唱着:“南方飞来的小鸿雁啊，不落长江不呀不起飞，要说起义的嘎达梅林，是为了蒙古人民的土地。”再后来，在小学的课本上看到这样的文字：“秋天来了，大雁往南飞了，一会儿排成一个'一’字，一会儿排成一个'人字’。”现在，我又听了云飞演唱的歌曲《鸿雁》：“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鸿雁向南方，飞过芦苇荡。”这样就给我留下一个恒定的概念：鸿雁，是天上飞的。

南大港之行，彻底颠覆了我孩提时的认知：鸿雁不仅能在天上飞，还会在水里游。在南大港湿地，我第一次看到凫在水中的鸿雁。

这些可爱的鸿雁，有黑嘴的，有嘴尖淡黄的。不仅在水中畅游自如，还会翩翩起舞。它们的群舞真好似奥运会上游泳项目中花样游泳。还不断地变换着队形，一会儿又迅速地排成个一字，又像是在表演团体操。还有独舞夺人眼球。一只鸿雁从水中腾空而起，伸直脖子，下压着两只翅膀，冲刺似地向前飞行；它们或展开双翅翱翔在水面上空似歼击机一样上下翻着个儿；或双翅平展，像飞机那样平稳地向前滑行。上到岸上来的鸿雁，对我们这些“客人”并不感到陌生。它们神态自若，有的似大鹏展翅，像是在炫耀自己健美的身躯，有的双腿直立双翅向前伸展，似在张开双臂欢迎这些陌生的朋友。还有一只鸿雁径直走在我的前面，如果不是隔离护栏的阻挡，它一定会走到我的脚下。它站在我的面前，伸长脖子，两只翅膀在后背上张开，像是在说：“你看我漂亮吗？”忽地一声哨响，它们又迅速跳到水中，跟随在一条小艇的后面戏水；又忽地一声哨响，它们不约而同地从水中腾空而起，在空中尽情地飞行。看得出，这些鸿雁是一群很有教养的精灵。

在湿地南放飞广场，我们又看了一场壮观的放雁表演。在音乐声中，一大群斑头雁从湖中岛腾空而起，霎时间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嘎！嘎！嘎！嘎！”那欢快的鸣叫声，像一曲曲别致的天籁之音，冲击着人们的耳鼓。它们很礼貌地在我们的头上飞转了三圈，溅落水中。各自展示着自己的拿手绝活儿，或三五成群相邀嬉戏，或单欢独舞各展风骚，姿容各异，没有丝毫羞涩的表现。这些天之骄子，不知道从啥时候起，竟然变成“浪里白条”。

看着这些大雁，耳边又想起了小时候表哥的歌声：“北方飞来的大鸿雁啊，不落长江不呀不起飞，要说造反的嘎达梅林，是为了蒙古人民的土地。”蒙古民族把鸿雁看做是勇敢正义的象征，以它寄托对民族英雄嘎达梅林的赞颂和思念。从1932年到现在，《嘎达梅林》这首民歌百唱不衰。

男女两个版本“鸿雁传书”的典故，都说明自古以来鸿雁就被认为是吉祥平安的化身。苏武因为鸿雁逢凶化吉；王宝钏因为鸿雁传情，倾诉了对在疆场征战的丈夫的思念之情。

鸿雁呀鸿雁，我多想留在你们中间，与你们朝夕为伴。分享你们的欢乐，聆听你们的歌唱。多想像你们一样，也长出两只翅膀变成一只鸿雁，飞向五大洲四大洋，带去对世界和平的期盼。

① 徐桂兰 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天津散文研究会会员、《散文福地》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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