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连载(338)《子路篇》第21章,“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juàn)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原文朗读】
中行:行为不偏不倚,中庸之道。
与之:与“中行”之人交往或一起做事。
狂:激进,敢为,与“中庸”相比而“过之”,并不是现代人所说的“狂妄”。
狷(juàn):洁身自好,拘谨保守,与“中庸”相比而“不及”。
孔子说:“如果找不到奉行中庸之道的人与之交往,那就只有和激进的狂者与洁身自好的狷者交往了。狂者激进能勇于进取,狷者洁身自好能有所不为。”
本章承接着上一章,在上一章中,孔子借“子贡问如何为士”这个话题,将“士”分成了几个层次。最好的是“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次一等的是“宗族称孝焉,乡党称悌焉”,再次一等的是“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
孔子列举完这三种层次的“士”,接着叹息道,可惜在现实世界中,就是连最后一个等次的“士”也不多见呀!尤其是当今的那些为政者,尽是一些心胸狭隘的酒囊饭袋啊!我们又到哪里去找这些有志之士?
所以到了本章,孔子马上就告诉我们怎么办?既然找不到真正能行中道的有志之士,不妨把条件降低一些,去找那些接近于“中行”的“狂者”与“狷者”。
本段中的“中行”指的就是中庸之道,为人处世不偏不倚,恰到好处,也就是“无过无不及”。最接近中庸的一是“过之”的“狂”,一是“不及”的“狷”,一左一右。
大家请注意,古人所说的的“狂”可不是现代人所说的狂妄自大,而是说敢于进取。而“狷”的意思是洁身自好,不愿与无德之人为伍,也不可能参与那些不法之事了。我们参考一下《论语》中的其它章节,就会对“狂”和“狷”的意思更清楚了。在《阳货篇第十七》中,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wú)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孔子将古今之人的“狂、矜、愚”进行了比较。在《公冶长篇第五》中,子在陈,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孔子常年在外,开始想念家乡那些有远大抱负的年轻后生们了,着急回去裁剪他们。
后世的孟子或许完全理解了孔子所说的“狂狷”,在《孟子.尽心篇》中,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孔子岂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狂者其志嘐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洁之士而与之,是狷也。又其次也。”
由此可见,狂者是志向远大言语夸张而有点不切实际的人,属于“过之”之人。狷者是洁身自好的人,属于“不及”之人。虽然他们都有各自的毛病,但我们遇见的最多的,却又恰恰是这两种人。狂者虽然做事鲁莽偏激,但他们有积极进取的精神。狷介之人虽然有所谨慎畏缩,但能够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而保持自己的高雅洁净。虽未达到中行,也实属不可多得的优秀的品质。
一个人在向“中行”修养时,也往往是先接近于狂与狷的,不是左了一点就是右了一点,但只要立志不懈地向中间靠拢,总有一天会达到“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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