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在生存之上,在工作之上,你还得要有真心喜欢的玩意!
昨晚停电,到早上还没来。这也有好处,可以多在被窝里躺一会儿——外面天寒地冻,起早了无处可去。唯一不便的是日记无法完成,无法推送。
本学期第一回在7点后起床。手伸进冷水里,指骨头都冰冰的。操场里慢慢地走走,身子还是不热和。
食堂里做了早餐,只有麻花面条。我吃一大碗,连热汤都喝光了。
9点不到,租车去教学点督查工程进度。先到云水点,六位外地工人正在架线。他们在高高的电线杆子上爬上爬下,把指头粗的线缆牵引到校园里。
校园里新住进来了一对老夫妇。他们搭了简易的厨房,烧起了柴火。我进去坐坐烤烤火,聊聊天。两位老人曾经都是云溪牌坊屋人,因为修云溪水库移民到杨家山上,在那里一住就是46年!“离开的时候20多岁,回来70多岁了!”来宝爹感慨。什么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就是。什么是百年容易过青春不再来?这就是。
去半山腰的文坳教学点。接到尘尘电话,她说没看到我的日记,担心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停电了,正在往山上跑呢。
一堆沙土放在校门口,大门都关不了。教室粉刷已经做好,通过窗户可以看到雪白的墙壁。走廊地面和门口柱子都被扒掉了皮。
在围墙上看到了冰凌,在屋檐下看到了吊冰,在学校旁边的荆棘丛里看到了冰晶透亮的蒿草。黄色的叶子也被冰住了,风吹得哗哗响。竹子青翠,一律被冰晶压得弯下了腰。这么冷的天气,小孩子都没有来。葛老师也打电话请了假不在学校。
去沙下教学点。电还没有来。厨房里也烧了火,进去坐坐,喝杯热茶。和丁四文老师到昌书记家里坐坐,一边烤火一边谈点上的网络和窗帘。昌书记热情地留吃中饭,我们婉拒了,11点多赶回了学校。
电来了。帮点上做工的美老板,在门卫室等着我。美老板说打我电话都打不通。我说因为停电沙下点什么信号都没有。云溪学校校内也有一些小维修,乐校长陪着美老板量好尺寸,说定施工要求和时间要求。
某银行两位女士来学校推销信用卡。徐校陪着,找几位年轻老师谈谈。
没有午休。准备公开课的课件。给三年级学生上一节信息技术课,徐校、方主席、葛登、杜星伟、罗荣、吴晴、乐校、吴佳丽等来听课。
听徐校一节英语课。她的课堂收放自如,学生活泼欢快。几乎所有学生都参与到了说、演情境之中。云溪的孩子能遇到这样优秀的老师,真是幸运。
15点多,天气越发阴沉了。坐末班车去县里。车上没几个人,我紧紧抱着双腿,身子还是冷的。咳嗽也来了,感到左胸有轻微的刺痛。
昨天就约好请在大坪某乡村小学精准扶贫支教下乡的特级教师黎老师吃晚饭,我想和他谈谈能不能到云溪来给年轻老师们指导指导工作,我还特意约了曾在云溪工作的年轻人章、徐,和黎老师相熟的海哥,一中杨老师作陪。不料,到县里后,黎老师说有朋友安排了晚饭,问我能不能合到一起吃?我和黎老师的朋友沟通后,和章、徐等一起去陪黎老师吃饭。
我素来尊敬的王主任也在座。吃过饭后,几人去无忧茶楼。袁俊、谭小东两人弹唱击鼓,我们都看得入了迷,舍不得下楼去喝茶。黎老师还亲自上台唱了一首《把根留住》,唱出了眼泪。黎老师说,他喜欢这个地方,心都被点燃了!他感叹温泉似乎还没有这么纯粹的音乐沙龙。
听完谭小东演唱的《空谷幽兰》后,我们恋恋不舍下楼喝茶。因为杨老师几次催:茶泡了一次又一次,冷了一次又一次。
听黎老师讲理性,讲激情。黎老师虽然四十多岁了,但是仍然存着美好的理想。“我可进可退,不再追求虚幻的名利了。我喜欢看书,写写文章,想做一些自认为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到乡村做教育,影响身边的年轻老师。”
四庄某小学新入职的老师“飘”引用宁远的话:“我欣赏那些活得精彩的同时还能看见美的人,尊敬那些在养活自己的前提下还能尽情浪漫的人。如果文艺就是这样,我愿意一辈子文艺下去,从青年到中年到老年,从穿衣服到做衣服到卖衣服,从文艺少女到文艺妈妈到文艺奶奶,在遍地都是六便士的世界里,抬头看见月亮。”“飘”感慨:“其实,也期待这份恬静,温柔而安稳!”
鸟儿感慨:人总是要有高于物质的一些追求的。这个社会也总是需要一批理想不灭的人来激起波澜。生存之上,工作之上,还有酒,有茶,有音乐,有孤独而自由的远方,有璀璨而迷茫的星空。不管年岁多老,在越来越逼仄的空间里,我的心永远都如初恋般跳动,不可压抑,没有拘束。
摄于无忧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