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乾州蕞娃：春华秋实，芳香四溢 ——《耄耋絮语——强秋芳回忆录》
【内容提要】非常喜欢书中钟宪政先生的网络留言“思想是作品的灵魂，情感是作品的神采，个性是作品的风骨，人格是作品的脊梁，《耄耋絮语》是兼而有之。”这是老人为我们留下了最为宝贵的社会财富，所以，我们要向老人致敬，感谢她的辛勤付出。
春华秋实，芳香四溢
——《耄耋絮语——强秋芳回忆录》
耄耋（mào dié），指年纪很大的人。耄，年纪约八十至九十岁。耋，年纪为八十岁。絮语，有两种不同的解释，一是连续不断地低声说话。二是唠叨的话。按照我的理解，《耄耋絮语》就是一位八九十岁的老人和我们拉家常，絮叨一些过往的事情。
关于这本书的最早记忆，是2017年2月起微信公众号《大乾州》刊载的老人的文章，我断断续续地看过了几篇，觉得很好，让我们对很多过往的事情有了更加清晰的印象，但是没看完。后来听说老人出书了，只是机缘未到，自己无缘得以阅读。袁富民老师得知此事后，赠送了一本《耄耋絮语——强秋芳回忆录》，在此特意向袁老师致以诚挚的谢意。
本书由香港天马出版有限公司于2019年1月出版，除过前言、后记外，共分为14章，从第一章到第八章是作者的工作学习经历，第九章回忆了她的老伴、第十章回忆了她的老年大学生活，第十一章回顾了她和亲戚邻里之间的交往，第十二章总结梳理了他们的家风，第十四章记录了作者旅程，第十五章《夕阳无限好》则是对自己晚年生活的回顾。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因为本书先是在微信公众平台发布，所以多了一个环节“网友留言”。
之所以对这样一本书感兴趣，主要是前八章中作者的学习工作生活经历回顾中让我们对乾县及周边地区解放前后的政治经济生活、民情风俗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这种了解又不同于地方志或者党史资料那样，是用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个鲜活的事例作为支撑的。
首先，是其中大量的民俗、顺口溜。比如说，在文章第一章中，旧社会春节前写春联的情景，就让我很受启发。我们现在一提到写春联，就只是贴在大门口的那种。但是按照老人书中所记，在炕上也会贴，如“身卧福地”“福寿同春”“吉星高照”；柜上也会贴，如“黄金万两”；麦囤上会贴“粮存万石”；斗上贴“五谷丰登”；灶王爷前会贴“油盐深似海；米面堆如山。”“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院中间天地神两边贴“敬天地风调雨顺；贺圣王国泰民安。”；牲口槽旁会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进门土地神前写“进门一老仙；四季报平安。”“土能生万物；家积千石粮。”。
还有文中所记载的求雨的情景：“往东潮，往东潮，东海龙王海水潮。潮到天京水，风吹雨来到。耳听雷声响……”，期盼天气放晴的情景“簸！簸！簸簸箕，快把黑云簸过去！”
还有一些顺口溜，都是事非亲历所不知。比如说，民众对于侵略中国的日本人的咒骂，“小槐树呀青又青，树上吊个日本兵。小日本，日你妈，把我中国给得扎！”对富裕生活的期盼“吃饱了、喝足了，跟财东他二爸一样了！”。《三反五反歌》“不法的奸商，行贿漏税，偷工减料，贪图暴利，盗窃国家经济情报。”永寿古屯村老乡对强秋芳查处私人买麻花的不满“工作组，强秋芳，不准农民卖麻糖。闻到油香就赶上，半夜爬到窑背上。”大炼钢铁时的口号“干干干！白天干，晚上干，监军妇女赶木兰。一起都把头发剪，个个都是英雄汉。”60年代，妇女地位提升后社会上的顺口溜“时代不同了，男的不行了。女的提高了，男的日到了。”
其次，是记录了大量的人物及其事迹。尤其是老人在解放前后所的学习、工作经历，比如说和党组织的结缘、参与新中国建设，包括组建互助组、三反五反、社教活动、“文化大革命”、完善地方卫生机构、防治地方病、开展计划生育工作等，可以说这本书是一部新中国基层组织（县乡）社会发展史，是对县志、党史的重要补充，是新中国基层干部的成长史，记录了他们成长过程中的苦辣辛酸。作为新中国第一代基层妇女干部，优秀的共产党员，老人不畏艰难、积极进取、乐观向上，无私奉献、不讲条件、不计回报，可敬可佩，感人至深。
再次，文中收集了大量的图片资料。如解放初期老课本、织布机上的筝、给龙王爷糊的纸龙袍样式、抗日战争时期的宣传画、农民庆祝土改胜利完成、乾县土改工作总结档案资料、建国初期“扫盲”宣传画、互助组、1950年中央人民政府颁布的《婚姻法》、60年代初期社教活动、“文革”时期乾县革委会、农业学大寨、乾县赤脚医生培训班等活动的照片，非常珍贵。当然，老人还补拍了很多的照片，这也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图文并茂，大大地增强了文章的说服力。
最后，让我们感动的是，这是一位耄耋老人的作品。虽然她的语言朴实无华，文中也存在个别错误：如文中所提到的老师姓名为“牛方珊”而不是“牛方山”；“亓父村”而非“齐父村”；“好畤河乡”而非“好时河乡”；“板机厂”而非“扳机厂”；“乐楼店”而非“岳陆底”；“阳峪”而非“阳裕”；“大北沟”而非“大柏沟”等。但是，作者思路清晰，感情充沛，立场正确、实事求是地记录了自己的人生经历，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毕竟，以80多岁的高龄，完成20余万字高质量的文学作品，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这部作品再次见证了老人持之以恒的精神和不畏艰难的勇气。
非常喜欢书中钟宪政先生的网络留言“思想是作品的灵魂，情感是作品的神采，个性是作品的风骨，人格是作品的脊梁，《耄耋絮语》是兼而有之。”这是老人为我们留下了最为宝贵的社会财富，所以，我们要向老人致敬，感谢她的辛勤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