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立蓉：笑声中有泪光
前情
笑声中有泪光
关立蓉
当“肥猪”“厚棉袄”“红烧肉”“孜然”……这些幽默的语言从音箱中飘出来，教室里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赵氏孤儿》的主人公程婴出场了，“他显得忧心忡忡，因为赵武平常出去砍柴总是在太阳下山之前准时回家。而这会太阳早已下班，乌云也滚滚而来……”我在屏幕上放出程婴的肖像，头戴一方黑色外巾，白发用朱红色鬏束，如白鹤头上的一点红，腰系淡青色鸾带，身穿宽袖墨绿色襕衫，香色褶子，足穿云头履，虽鹤发童颜，但目光如炬，一腔血气尽在眉梢。
赵武出场了，赵武从背后的裤带上抽出一棵棒槌般大小的灵芝，递给程婴:“阿爹，您最近失眠越来越严重，身体也大不如前，以前您教我读医书，说灵芝可以治此病，我早就知道悬崖峭壁上有灵芝，今天看着长大了不少，就想着采来给您入药……”我又打出了赵武的肖像，头戴鵕翿冠，上面飘曳着曼胡之缨，身着绔褶，腰间具带，上有黄金狮比，英姿勃发。
主播深沉浑厚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小朋友们恍若被带入了这片隐居之地：深山老林，人迹罕至，遮蔽阳光的高大树木下，用枯树枝搭好的灶房，灰灰菜和杂面窝头，就是他们果腹的食物。程婴一边给赵武盛饭，一边苦笑：“昨天半夜那匹黄鼠狼又来了，把我们打的野鸡叼走了，连根鸡毛也没留下。”
“如果你是这匹黄鼠狼，你会为你的家人复仇吗？”程婴狠狠啃了几口窝头，那双盯着赵武的眼睛突然喷出火焰。
“我……”赵武扒了几口野菜，没有看程婴，说，“那次我差点用钉耙将它戳死，换作我是它，借我十个狗熊胆也不敢再来复仇，毕竟力量太悬殊了。”
听到这里，孩子们脸上轻松的笑容不见了，一个个端坐着，神情紧张地紧盯着讲台上的屏幕，仔细聆听音箱里发出的每个声音。
轰隆隆的雷声中，第三个人物——晋国韩厥将军登场。一阵马声嘶鸣、刀光剑影，韩厥从不明真相到恍然大悟，故事的情节波澜起伏。屠岸贾的阴险狡诈，公主怀抱未满半月婴孩的孤独无助，公孙杵臼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干年之前，从历史风尘中走出的人物，逐一出现在屏幕上，笑李飞叨用声音重新演绎这段悲壮的历史。
程婴忍辱负重，艰难育孤一十六年，终于等到真相大白。得知赵武大仇得报，沉冤得雪，他在赵武面前，长剑把套里又暗藏匕首，刺向咽喉，整个人木桩一般倒了下去。赵武痛哭着将程婴的尸体带回城，与公孙杵臼合葬一墓，称为“二义冢”……
听到这里，小朋友们的眼里噙满泪水。小月更是趴在桌子上，小小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故事并没有结束。正在这时，赵武看到远处的树丛里，那匹总想着复仇的黄鼠狼正借着灌木丛的掩映在暗处窥视他，眼里露出凶恶而又阴冷的光。
小月擦干眼泪，有点惊恐地说：“就是那只狡猾的黄鼠狼吗？”小俊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地说：“是的，如果我有一把剑，我要一剑结果了这只狡猾的黄鼠狼！”惹得哄堂大笑，气氛又变得愉悦了起来。
《赵氏孤儿》的故事，流传千年，经久不衰。故事中几位主人公侠肝义胆、不畏强权、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不知感动了多少人。笑李飞叨的玉石之音，给与小朋友们强烈的心灵震撼，使他们感受到熠熠生辉的人性之美。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他们将学会勇敢、正直和坚强。
刊发于2021.3.16《劳动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