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哥哥！你当团长没有呀！”——《不平凡的平凡》
107、“哥哥！你当团长没有呀！”——《不平凡的平凡》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六点多钟了，施援朝与李军华伴随着“突突！突突！突突！……”柴油发动机的声音，走下了已经换成了中客车的长途客车。随着“哥哥！”的一声亲切而又急促的喊声，在这个漆黑的夜晚里，唯一的一盏微弱的路灯下，明明跑了过来。“来明明，这是你李姐。”“啊！李姐好！”“明明好！”说着明明就从军华手中接过来了那个绿色的旅行袋，来到了一辆马车的跟前。“爸爸！这是军华！军华这是我爸爸！”“大叔好！这么晚了，大叔还来接我们。”“啊！欢迎呀！这一路不好走呀！就这条件呀！累了吧！快上车吧！”援朝坐在了右车沿上，军华和明明坐在了车里面。十来里路的沙丘马车走了不到一个小时，一路上就听明明向军华介绍着大漠和老哈河了……。说着就到了常胜大队的常胜营子，一片漆黑笼罩着座座平房，没有狗叫没有鸡叫，静的车上的人也不吱声了。路过了极少的几户有着微弱灯光的院落，“李姐我们到家了。”随着明明的话音，爸爸把车停在了一户屋内灯光最亮的院落的大门前。随后就看房门开了，“哥哥！”胜美和跃跃一起跑了出来，明明已经打开了院门。“明明先帮你哥哥那东西拿到屋里去，我把车送到队站去。”说着爸爸就赶着马车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这是胜美、跃跃，这是你们的李姐。”“妈妈！这是李军华，这是我妈妈。”援朝伴随着她们姐妹相互的问好声，向迎面走来的妈妈介绍着。“啊！欢迎呀，快进屋吧！”“大姨好！”说着军华挽起援朝妈妈的左胳膊走进了屋。由于里外屋都挂着明亮的马灯，显得格外的明亮。在里屋的南炕上，两张对在一起的炕桌，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丰盛的饭菜。在弟弟妹妹们的簇拥下援朝和军华脱下了棉大衣，在外屋洗了洗脸。说话间援朝的爸爸也回来了。军华打开了两个旅行袋，拿出来了军华爸爸，给援朝爸爸带来的两瓶《汾酒》；两条《大前门》香烟。还有四铁盒带鱼罐头，一大包子鲜干黄花鱼，还有糖果、点心、苹果什么的……摆了一北炕。“哎呀！这黄花鱼可是这几年就没尝到过的呀！”援朝的妈妈喜笑颜开的由军华手里接过来的鲜干黄花鱼说到。军华也不免介绍了一下在河口渔船上的她大爷……。“来吧！上炕吧！”援朝的爸爸拿着《汾酒》兴奋的催促道。“没什么准备，这援朝也不早打个招呼，好在家里肉不缺。来军华里面坐。”援朝的妈妈笑呵呵的拉着军华埋怨着援朝说到。这一桌子肉呀！军华都没尝全就吃饱了，主食又是一兜肉的羊肉馅饺子……。自然援朝的妈妈和两个妹妹成了与军华说话的主角；援朝与爸爸喝着酒聊着；只有明明晒干在一旁了，很不自在……“哥哥！你当团长没有呀！”突然间明明拉了一下坐在旁边哥哥的左胳膊说到。“当什么团长呀！那又不是部队。”“那我都跟我的同学说了，我哥哥再回来就是团长了。”明明嘟囔着。“那你别着急，你再跟你同学说，明年你哥哥就是团长了。”军华捂着嘴笑着逗到。（当时虽然只是句笑谈，还真的说准了……）“明年！明年我就要到县里上初中了。”明明很是骄傲地说道。（写到这里，作者心里很不是滋味。）就这样一家人欢欢乐乐的这顿饭一直吃到快半夜还兴犹未尽，在军华与援朝的妈妈和胜美、跃跃的挣挣抢枪、推推让让下军华和胜美与跃跃一起收拾了碗筷。洗漱完毕很自然的是，“男生”睡在了北炕，明明挨着哥哥；“女生”睡在了南炕，还在军华睡得炕头前挂了一幅大被单子……。
春节过的真快呀！按计划初三就得回去了，施援朝又是一番的难舍难分的，最难分的就是明明……总是跟着哥哥……初三天还没亮，还是爸爸和明明送援朝和军华到了公社，登上了长途汽车……还是明明跟着车跑了很长的一段路……。援朝隔着车窗望着白雪皑皑的公路两旁……茫茫然 ……军华倚在援朝的肩上默默然……妈妈和爸爸又出现在了援朝的眼前……。那是一天军华与胜美、跃跃到大队的兽医站去看有好几只羊要生小羊羔了。妈妈满怀心事的对援朝说道：“援朝呀！军华这个孩子人还老实，很勤快，会干活。就是长相一般。我也不在你跟前，你们认识还不长，好好的相处吧。到结婚的时候再提前回来……。”“人老实就行呀。我看这个孩子还可以。”爸爸也接着说道。“今后呀！只要你不出事，你们以后的家就不会有事的。”妈妈揉着眼睛又说道。“妈！会出啥事？你放心吧！”援朝依着被垛转过脸来看着妈妈说到。“你知道啥？……过个两三年，你在那扎根了，看看你这两个妹妹怎么办？胜美也二十了……”“咳！看看形势再说吧。”爸爸很是无奈的接了一句。这一次回家让援朝感觉到妈妈、爸爸的话都不多了，胜美说的都是大队的事情……跃跃想的是初中毕业了要上县里的《五七中专》什么的……明明就是跟着哥哥……（作者又忍不住了……）“你流泪了。”军华拿着手绢擦了擦援朝的脸，援朝把手绢接了过去……。当天晚上就到了金都市军华的家，军华的爸爸看到了带回来的两大旅行袋的牛肉、羊肉、驴肉还有骆驼肉和奶豆腐什么的……直说“你看看！你看看！……”的，很不好意思。当晚就煮上了，说要酱上给你们带着。第二天初四的下午援朝和军华，带着好几罐头瓶子酱好的牛肉、羊肉、驴肉什么的回到了兀术街矿务局的独身宿舍。
过完年一晃施工工地又开工了，工区又热闹了起来。施援朝又是按部就班的忙乎了起来……整理材料、办学习班、开批判会、迎接最新指示……上到矿务局，下到工地班组，忙乎的不亦乐乎……。“五一”节到了，处工代会举行了“庆五一职工篮球赛”。几天几轮过去了，冠军自然是二工区的了。光工区机关五个人就包打全场，工区副主任那安祥、工区副主任杨玉祥、工区会计师邱闽生、工区工会主席施援朝都在一米八以上的大个头，就是施援朝瘦了点，还有工区计划王思豫个矮了点也在一米七以上打中锋。那真是全处无人可当，几乎都是大比分赢球，出尽了风头。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盛夏。七月的一天施援朝接到通知，说是明天局党委组织部来处里考核干部，要求施援朝去谈话。第二天一早七点多钟施援朝就按时来到了处组织部。等了一小会跟随处组织部晋慎部长，来到了处党委三楼的小会议室，看到了有四位同志已经坐在那里了，其中有两位同志援朝认识，一位年长的是局组织部的孔宪君部长，一位是原小三家子矿106采煤队的党支部书记，现在是局组织部干部科的范士文科长。还有两位同志经晋慎部长介绍只知道是上级组织部门的领导。谈话一开始援朝真的有些紧张，在介绍自己时尽然磕巴了起来。不过过了一会，在谈到党务工作、建筑施工任务、和对文化大革命的认识时，援朝可就信口开河的滔滔不绝了……。一个多小时的谈话很快的就过去了。十点多钟施援朝回到了工区，才知道赵书记、那主任都被通知到组织部去谈话了。一会曹主任过来了问了问施援朝谈话的情况，援朝当着姜雁的面简单的说了说，“看来你们的工作都要有调动了。”曹主任说到。“那是提拔了吧！”姜雁有些兴奋地插话道。“很有可能。”说着曹主任默默的站起来走了。中午都过十二点了援朝隔窗看到军华由水房端着饭盒走了出来，就站了起来出门走向工区的会议室。“援朝！你的电话！”身后传来了姜雁的声音。“好的。”援朝说着转身回到了办公室。“喂！啊！晋部长呀！”援朝听出来了是处组织部晋部长的声音。“啊！好的，我马上到。”援朝说着放下电话就要往外走。“去处里呀！马上就提拔了吧？”姜雁惊喜地问到。“不是，是陪领导吃饭。”援朝说着就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工区会议室向军华说明，“都说你要提升了，快去吧！”军华高兴的催促到。援朝骑上自行车，飞快地来到了建筑工程处办公楼，拐角的由机关食堂对外的《建筑饭店》。看到晋部长正等在门外，“就差你了！走吧！”“我回工区了。”说着援朝随着晋部长来到了饭店通往食堂的里屋。一进屋援朝看到，宫书记、姬副书记、陪同着四位来考核干部的领导，还有被考核的杨总工程师、赵书记、那主任都在了，“对不起！我回工区了，来晚了。”援朝很是羞愧的抱歉到。“没关系你坐吧！”说着援朝就与晋部长在两个空座位上坐下了。《金都雪花啤酒》都已经倒上了，在领导们常规的敬酒之后，领导们聊着，援朝很不自然地听着、喝着、吃着……非常的尴尬。突然间话题转到了援朝的身上了。“施援朝呀！陈春华是你妈妈吧？”上级组织部门的那位年轻的，都称他呼王科长的转向援朝说道。“是呀！”援朝嘴里嚼着菜，惊讶的答道。“啊！你妈妈我认识。那是省团校《马列主义教研室》主任，我以前在省团校培训时，听过你妈妈的讲课，我记讲的是《资本论》中的一段，题目是《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秘密》，那口才的逻辑性相当的强了。”援朝愣的不知所措的“啊！”了一声。王科长又接着说：“我还有一本你妈妈写的书那，叫《革命青年应该树雄信立大志》。”援朝不知怎么了，感到脸上一阵发热又是“啊！”了一声。“现在我们家都走《五七道路》下乡了。”援朝转过身来平淡的说到。“我们都知道，看来你没有辜负你父母的希望，表现得很不错么。”上级组织部门的那位年长的，都称他呼张处长的也赞扬到。随着宫书记和姬副书记，还有赵书记等的一番介绍，使得援朝只能低着头，脸上感到又是一阵一阵的发热……。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李姐推开了援朝办公室的门，很是神秘的看看只有援朝自己在屋走了进来。“李姐！”援朝放下手中稿子，站了起来说到。“你们三个都要提了。”李姐坐在姜雁的座位上，向前探着身子很小声的说到。“什么呀！”援朝笑着有些不以为然的说。“什么？昨天那是市委组织部领导来找你们谈话的，估计要提……，就是提为处级领导了。”李姐很是欢喜的说到。“啊！不可能吧！……赵书记和那主任还可以，我一个基层的小办事员怎么可能哪？”施援朝根本不相信的说到。“怎么不可能，你没看上面么！全国就是这个形势，培养接班人么！”李姐很肯定地说到，又接着说：“不过，我们处里行政倒是缺个管经营的，那可能就是你那哥的位子；政工最多只能缺一个位置呀？赵书记……哎呀！你有可能是到局里呀！”李姐很是认真的分析着……，又大吃一惊似的说到。“李姐呀！你可别瞎猜了！”援朝听的不知如何是好了。“等着吧！用不了两个月就见分晓了，不管怎么地，你李姐都是非常的高兴。好了我走了。”说着李姐就走出门去。援朝知道李姐的消息是有来头的，这几天全处上下人们在背后就议论开了，援朝到哪，不论是在工地、工区办公室、还是处机关、宿舍……对人们对自己都是很客气又恭敬的……感到很不自然。“看来你真要提'团长’了，你弟弟说的真准。”这一天军华坐在援朝自行车的后座上，同样兴奋的说道。“别听他们瞎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哪。”援朝嘴上虽然总是这样的说着，心里这几天同样是很兴奋地好不得意……
这一天终于来了。九月下旬一天的下午一点半，处里召开了全处干部大会。处党委书记、革委会主任宫世钢同志主持大会，首先，有局组织部孔宪君部长宣读了《金都市委组织部关于施援朝等四人的任命决定》。施援朝只听到：任命施援朝同志为中共金北矿务局建筑工程处委员会党委常委、副书记；任命赵德魁同志为中共金北矿务局建筑工程处委员会党委常委纪委书记；任命那安祥同志为中共金北矿务局建筑工程处委员会党委常委、革委会副主任；任命杨成玉同志为中共金北矿务局建筑工程处委员会党委常委、总工程师。……后又有施援朝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稿，代表被任命的四位同志作了表态发言。局党委副书记做了重要的讲话，处党委书记、革委会主任宫世钢同志做了大会总结。会后在处党委三楼的小会议室，施援朝参加了自己第一次参加的中共金北矿务局建筑工程处委员会党委常委会。主要内容就是七名党委常委的分工，主要有：姬其怀副书记、革委会副主任，协助宫世钢书记、革委会主任抓全面工作；施援朝副书记全面负者政工党群工作，侧重组织部、宣传部、工代会、团委、武装部、保卫科；赵德魁纪委书记负责纪委；王继祥常委、革委会副主任全面负责行政生产工作；那安祥常委、革委会副主任协助王继祥副主任抓行政管理工作，侧重财务科、工资科、供应科、行政科；杨成玉常委、总工程师协助王继祥副主任抓工程技术工作，侧重安全质量监查站、工程技术科、计划统计科。会后党办李主任，很客气的把施援朝引到，已经布置好的，东面紧挨着宫书记办公室的，西面挨着姬副书记办公室，原来是李主任的办公室的那间办公室。这把施援朝羞愧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说话也磕巴了，手也不知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