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条小鱼

一个月前的周末，吃早餐时经过一家观赏鱼店，孩子非要到里面看鱼。孩子看到漂亮的鱼在玻璃水缸中，双目生辉，欢喜异常。看孩子那样喜欢鱼，我也心动，但我对养鱼又一巧不通，便有些犹豫。后来，终是决定不养。不过那天临走时，那年轻的小伙子店主说，孩子喜欢，可以送几条。我说，要就送几条当鱼食的小鱼，用塑料袋装上，回家可以养在盆里。家里有个太湖石盆，回来后就把小鱼养在里面了。小鱼二三厘米长，青灰身子，在水里游来游去，孩子数来数去，最后确定，共有七条。孩子还把面包揪成粒喂鱼，久久看着水中的鱼儿不愿离开。但第二天我便发现，有两条小鱼死了。可能是吃多胀死了。有条小点的，只余下了小小的头骨，身子被别的鱼给吃了。都是那么小的鱼，竟然也可以吃同类。我当时有些吃惊，我没想到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竟然也在那方小小的石盆里上演了。接下来的几天，尽管我换了水，禁止了孩子给小鱼投食，但还是有三条小鱼先后死掉了。最后还余下两条，我从朋友处讨来一束水草，希望两条小鱼可以活得久些。十多二十天过去了，两条小鱼仍活着，每次拨开水草看时，它们还在，便觉欣慰。只是孩子们对小鱼已然失去了兴趣，除非我说，来，看看小鱼——孩子这才去看一眼。今天，又有一条小鱼死了，夹在越长越茂盛的水草中，有完整的身体，竟然并未被另一条吃掉。不过，那余下的唯一的一条，活得恹恹的样子令我有一些难过——在我清空了水后，躺在石盆中的那条小鱼只是张合着嘴，连正常该有的争扎也没有了。也许，它需要几个伴了。我不确定会不会去再讨几条小鱼来给它当伙伴。我想，如果再来的小鱼和那条小鱼同在一个石盆里，它们又会从它那儿了解到什么，它们又该如何相处呢？前天晚上有月全食，我看着夜空中的月亮时，似乎又想过人该如何更好地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的问题，然而并不会有理想的答案。凡有生命者，似乎不过是活着，活过而已。然而，所有的生命都有一个过程，那过程对于外界来说，是个很难猜透的谜。

2021/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