艇湖，千年的古湖
2018年
第012期
艇湖，千年的古湖
文/袁国奇
（一）森林公园
春日花开，阳光如金子。
我径直走进公园娇美的身体，桃花、梨花、樱花、玉兰花，莞尔，嫣然，回眸。草丛上的梧桐，宛如一介书生，背着手，仰着头在吟哦。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我听到，梧桐的体内，住着一只凤凰。
沿着绿色，与风同行。浮雕老人，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捋着胡须。酒是好酒，不仅有岁月的醇香，还有历史的韵味。
只是不知那酒是女儿红，还是剡溪特有的善酿？那高高擎起的酒杯，是在向我叙说《世说新语》里的故事么？
“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 ”
我亦学古人，昂首，捊须。下巴光滑，无须，却捊着了洒脱，悠然。感觉身体里，有一条清碧的小河，河水流过心坎，流过这干涸了千年的古湖――艇湖。
一路往前，沿着阶梯，沿着花香，沿着鸟语。幽竹点头，芭蕉鼓掌。我的脚步，如蝴蝶的翅膀，翩跹，飘逸。
山上的树木，开花，结果。结果，又开花。踩着枯叶，软绵绵的，宛若踏着柔柔的湖水。
微风吹来，绿色皱褶成层层涟漪，仿佛古湖湖面荡起的波纹，一波未平，一波又至。渐渐地，我感觉到有一泓清亮的湖水，从嵊县的水文志里荡漾而来。
（二）艇湖塔
一座山，因湖而得名。我沿着山色，沿着历史的胎迹，寻找消失了千年的湖光。
小路弯弯，干涸的湖底，鱼影犹在。一只蝴蝶掠过，湖水已经涅槃。我若一个佛徒，在经卷里迷失了方向。
四百多年前，知县谭潜站在我现在所站的位置，与我心情一样，缅怀古湖。
只是，我们都来迟了，已然见不到子猷桥，访戴亭。
小山低矮，四野空旷。当年的知县站在历史的高处，他听到了古湖上缥缈的歌声，还有沉睡了千年的湖水在涌动。
我亦听到历史的潮水在汹涌。
据民国《嵊县志》：“艇湖塔，在艇湖山。明嘉靖二十四年知县谭潜建。明崇祯七年圮，知县方叔壮重建。”
塔，巍然屹立，是一块历史的碑文，见证了诗画嵊州古今的发展。
我站在富强、文明、民主、和谐的大地上，听春风缓缓吹来，看花团锦簇的世界。
那时，我醉了，艇湖塔也醉了。
（三）玉皇寺听佛
寺庙庄严，晨光婆娑。
山门前的石头，是你？还是我？用一颗虔诚之心，默听佛音从琉璃瓦上洒落。
踏着幽深，一只飞鸟，从经卷里飞来，而我却要走进经卷，为古湖梵呗。
沿着佛音，沿着佛缘，幻想着一步一叩首。路边的石子，是我前世丢在风里的诺言。
亦是我朝也思，暮也想，不为觐见，只为默默相守的湖水。古湖，今夕何处？
山转，水转，时光在转，一切随缘。
那时，我恰好遇着一个穿着绿色衣裳的女子，似曾相识了千年，当我正要走过去问讯。
我听到寺庙里响起了梵音，刹那，醍醐灌顶，菩提幽香。感觉身体若一片广袤的净土，慈悲生长，慈悲开花，慈悲结果。
我双手合十，步入佛殿，任佛引领。佛曰，一切涅槃，皆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古湖，古佛。以及天下的苍生。
（四）艇湖
沿着历史的纹路前行，我听到小草，在春日的步伐里吟咏。
春天的雨，在低洼处复制古湖。鸟语，花香，是泊在湖上的乌篷船。
艇湖山，如一个贞烈的女子，誓死守着古湖给予的名份。“生是君的人，死亦为君的鬼。”艇湖，一个忠义千秋的名字。
我站在矮山上，感叹与李白杜甫无缘，只是从诗句里，尚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此去不为鲈鱼脍，自爱名山入剡中。”
可惜，艇湖山不是一座名山。要不然，我定然能从历史的烟波里，找到艇湖。
然而，艇湖山只如剡溪江边的一座古茔，埋着一座古湖，埋着后人的疑惑，更或还有古湖的衣冠。
春花烂漫，剡溪之水清碧。我已无法从红蜻蜓翅膀上的甲骨文，找到古湖的踪迹。
我以为，艇湖定然是蛟龙的化身，从剡溪游入了东海。
有月亮的夜晚，我站在艇湖山上，看见一个叫曹娥的女子，对着一面镜子梳头，那面镜子，可是我寻找了千年的古湖――艇湖。
遇见
所有相遇 都是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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