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亚洲象旅游团”准备去哪儿?

吃瓜群众们,大家好!我是“短鼻家族”大象群里的一头小象。没错,我就是那头鼻子比别的象短了一截的小象,因此人类给我们取名“短鼻家族”。我们家族有一个梦想:“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说走就走,我们“野生亚洲象旅游团”开启了一场的逛吃之旅,这样的旅行世界罕见,在中国也是第一次。

从2020年12月开始,“野生亚洲象旅游团”从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勐养子保护区启程,一路北上500多公里,走过了西双版纳、普洱、红河、玉溪、昆明五大州市。有意思的是,去年野象群出发的时候,一共有16个小伙伴。走到普洱的时候,一头象妈妈生下了一只象宝宝。旅行团成员一下子变成了17头。走着走着,有2个小象返回南方老家了,于是剩下了现在的15头。

从 “离家出走半年”的15头野生亚洲象大摇大摆逛到了昆明境内,还在人类没能将它们“控制”住,希望它们自己能够“迷途知返”的时候;另一拥有17头野生亚洲象的“小缺耳朵”象群从保护区出走,南下滞留在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威胁着科学家60余年来收集的1300多种珍稀濒危植物。

野生亚洲象是亚洲大陆上现存体型最为庞大的哺乳动物,一头成年大象的体重通常在四五吨左右,当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倒下时,我们可以想到的一个词汇是轰然倒地,野生亚洲象在自然界几乎没有天敌,能够决定野象家族命运的是人类。由于非法猎杀、栖息地减少等原因,地球上的亚洲野象数量自19世纪以来迅速减少,看似强悍的野生亚洲象被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红色名录列为“濒危”物种。在中国,野生亚洲象被列为中国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受到法律严格保护。

在地球日记中,大象已有5500万年的生存记录。在大约3000年前,我国绝大多数地区还处于温暖时期,沃野千里,即使是在黄河流域也有亚热带雨林存在,所以野生亚洲象曾广泛分布在我国南方大部分地区。河南省的简称为“豫”,这本是一个象形字,即一个人牵着一头大象。也有学者认为,“豫”字左边的“予”本来是“邑”,“豫”的本义就是“产象之邑”。这表明在历史上的某个阶段,大象在黄河流域是有分布的。然而,随着人类不断地开发着自身的文明,野象的生存环境被严重破坏,它们以每个世纪0.5个纬度的速度不断向南退却。其种群数量一度跌至150头,可以说是“退无可退”。近年来,随着保护力度加强,国内亚洲象的数量缓慢回升到300头左右,主要分布在“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子保护区:勐养、勐仑、勐腊、尚勇、曼稿)及周边、临沧市南滚河(南滚河保护区)和普洱市(思茅区、澜沧县、江城县)这3个地区。

象群迁徙本属于正常现象,但像北迁象群那种长距离行进数百公里却很罕见。不过,这并不能得出野象自然保护区受到破坏的结论。相反,野象之所以走出自然保护区,恰恰是因为自然保护区严格的保护。来自云南省林草局的统计显示,由于保护力度不断加大,森林郁闭度大幅度提高,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森林覆盖率由1983年的88.90%增至到2016年的97.02%,导致野生亚洲象主要食物野芭蕉、粽叶芦等林下植物逐步演替为不可食用的木本植物。象和鸟类、猴子不同。鸟和猴子吃野果,树越多,野果越多,它们的食物越丰富。象则相反,森林长势越好的地方,它们能吃的草越少。特别是森林茂密的地方,林下基本是空的,反而是森林稀疏的地方,草本植物和小灌木相对较多。

而不可回避的事实是,近20年间,中国野生亚洲象的栖息地面积缩小了40%以上。成年亚洲野象每天要吃数百斤植物,需要很大的活动空间来获取足够的食物。而在保护区外,曾经的大量轮歇地被开垦种植成橡胶、茶叶、咖啡等经济作物,又“驱使”走出保护区的象群不得不频繁进入更远的农田地和村寨取食;吃惯了成片粮食等作物的野象,食性发生一定变化。有一线工作人员调侃:“吃惯了米,谁还愿意吃糠?”

如果说以前野生亚洲象多少对人还有些敬畏,近年来部分野象肇事并未受到“惩罚”,记性不错的野象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人类敬而远之。不少亚洲象常年活动于村寨、农田周围,并根据不同农作物、经济作物成熟时节,往返于森林和农田之间,在食物匮乏时节,还会冲击村寨取食农户存储的食盐、玉米、谷子等食物,出现“伴人”活动觅食现象。特别需要警惕的是,有业内人士分析:野生亚洲象有明显“北移”趋势。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它们要去哪里,但从野生动物的天性来说,当它们的数量增长到一定程度,一些种群会逐渐向外扩散,去寻找新的栖息环境,亚洲象北上,是种群的自然扩散行为。

野生亚洲象,这个具有超凡记忆功能的硕大头颅每天在思考什么?这是科学界一直在求证的课题,一位科学家曾说,人类可以解剖这个头颅,但永远无法理解它们多愁善感的内心世界。野象每天要用四分之三的时间进食,它们看起来无所事事,但并非无所作为,在它们的踩踏下,热带雨林的植被会更加茂盛,人类没有理由漠视它们在自然界存在的意义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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