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文：雨中的猪婆山好美

李玉康：国庆假日·你们在路上堵着，我在猪婆山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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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猪婆山好美

张建文

因雨不能全面施工，邵阳创业科技学校部分学生队员上廉桥镇玩乐去了；同事老赵、老刘和工程总指挥老李一根钓竿，一方竹凳，临塘垂钓，静享其乐；我则被雨后新景所迷，所引，摇着一把雨伞，信步走上了猪婆山曲幽小径，独享山水之乐。

春日的山风，煦暖而又清凉，飘飞的细雨，如丝如缕，缠缠绵绵，清清爽爽，好不惬意。路径虽很潮湿，却也清爽，多是砂石与石板铺就，全没有泥泞的困扰和不快。路旁的小草和野花沾满着水珠，晶亮晶亮地发着光，带着笑，含情脉脉夹道欢迎着光顾的路人。我很感动，取下一朵小花来，捧在掌心里，深情地赏玩着。我就觉得我很年轻，童心依旧。

风，亲和地依偎着；雨，温柔地缠绵着。

欣喜地，我继续前行。转过一山头，便听见汩汩的水声。循声望去，眼前横着一条小溪。溪流曲折蛇行，蜿蜒游动，却看不见它的源头在何处。“当日只记入山深，青溪几度到云林。”其实不必探寻，烟波似的猪婆山上，何处不是泉水叮咚响，溪水潺潺流？我所逢着的应是小溪的下游了，因为前面不远处就是猪婆山下的那条小河——那条猪婆山宠爱着的娇媚的小河——是最低洼的地方，小溪就是朝着那条小河流去的。溪流两岸杂树丛生，荆藤蔓延，许多地方不见溪流，只见蓬蓬簇簇的绿丛，偶尔显出溪流的地方，可见急急的水流，它们绕过岩石，转过急弯，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地奔跑着。我疑心它们一定是去参加什么庆典盛会，生怕迟到了呢，或许和我一样，唯有尽兴领略“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的意境吧。

我惊奇地发现：雨后的山地水一点也不浑浊，竟是这样的澄清，碧透见底，水中砂石粒粒可数，鱼虾、泥鳅急急而下的情态历历在目。

溪身上面茂密的树枝头，许多的黄鹂鸟儿欢快地上串下跳，叽叽喳喳地闹着。我想，我一大早地来看望你们，也用不着那么兴奋呀。于是，我把伞收拢来，向它们挥动着。它们竟一点儿也不惊疑，倒还欣喜地唱起歌来，还真以为我和它们逗趣呢。虽然与它们是一样的心思，但终不会与这些小把戏玩下去的。

于是，我继续沿溪流而下。走不多远，小溪流突然不见了，前面却是一丘平整的大稻田。溪流在这里断了，可在这里发出了隆隆的声响。原来溪流在接近这丘田的边缘时突然陷下去两丈多深，然后在田边缘的下方，可见到一黑咕隆咚的大洞口，从溪流上摔下的流水挂成了一帘瀑布，瀑布落下又一古脑儿钻进了那黑咕隆咚的大洞，就这样小溪和水流都不见了，“清溪深不测，隐处惟孤云。”只剩下惊天动地的隆隆声，犹如机群起飞，万马奔腾。

自然要去探寻这小溪流的出口，我便横过稻田，来到另一头的边缘，溪流又出现了，一股巨大的水流奔涌而出。水流与田坎大约有四、五丈高的距离，因而下面的溪流看不十分清楚，只听见轰轰作响，真有点慑人魂魄。

我不敢沿溪流而下，便绕道来到猪婆山桐车坝下的那条美丽的小河岸边。这是大山深处，高山峻岭直插云天，四围山色被雨水洗涤和滋润得格外清秀妩媚，煞是好看。

雄峻壮美的猪婆山！

——大自然的雄奇！

大自然的伟力！

山头云雾缭绕，时聚时散，时浓时淡，袅袅升腾，飘飘悠悠，有如仙境一般。

山腰树木葱茏，郁郁蓊蓊，而又颇具层次。深绿的沉稳含蓄，浅绿的娇美闲逸，橙黄的、紫红的灿然辉煌，各色树种各色花和叶，争着把自己的美丽无遗地袒露给人们和这美丽的春天。

山麓树木高大挺拔，挤挤挨挨，欲与山巅试比高。山麓不全是树，还有大片大片的岩石，它们雄伟峭峻，姿态万千，嶙峋危峙，厚重庄严，森森然叫人望而生畏。

河岸怪石栉比，千岩万壑，生命力极旺盛的灌木荆条厚厚地铺满了两岸，波光倒影，穆穆兮令人肃然起敬。

雨，不觉早就停了；风，还在徐徐吹送。

在曲深的幽径上继续前行，突然前方山坡上传来了悠扬的歌声，我停住脚步，倾耳凝听：“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朵朵白云绕山间，一层层梯田一层层绿，一阵阵歌声随风传……谁不说俺家乡好？得儿伊哟……”清亮的音律在山谷传响，圆润的歌喉十分迷人，直唱得鸟儿更欢快，流水更激荡，满山满坡的花草树木也欢欣鼓舞。我不禁抬眼望去，顿时迷住：猪婆山坡上竟然飘下来一位仙子——金灿灿的披肩秀发，红橙橙的上装，蓝闪闪的牛仔裤——轻飘飘地下得坡来。快到小路时，发现我在注视她，便驻足和停止了歌唱，略含羞涩地看看我，才又缓缓向小路走来。

这女子大约三十来岁，正青春勃发，楚楚动人，高挑匀称的身材颇具韵味，充满着生机和活力。

我们相遇了。

她有些腼腆。

我说：“你唱得真好。”

她说：“丑死了。我哪晓得这时候山里会有人？”

“这歌，是我们那时代的歌——你也会唱？”

“我喜欢。”她下意识轻拢额前秀发，情态很美。

我无语，喃喃着：“喜欢……真好。”

“什么真好？”

“喔，喜欢唱歌真好。”

“谁不喜欢唱歌？这时代，满世界都在歌唱呢。”

“说得真好，歌唱我们的新时代。”

她格格地笑了。就像映山红，她的脸蛋儿竟是那么清秀妩媚。她说：“你当老师的怎么专会说'真好”两个字？”

我惊愕：“你知道我是老师？”

她抬起纤纤玉手，遥指新坪村彩旗飘扬机器轰响的工地：“不是你们领着学生伢子来实习，帮助这里建设新农庄么？”说着又莞尔一笑，完美了一个惊艳的造型。

是的，改革开放的步伐早踏入了山村，建设新农村这一伟大目标即将实现，小康社会生活的美好，正激励着人们，鼓舞着人们心花怒放，正像这美丽的少妇，充满着欢乐、幸福和无限的憧憬。

——我陶醉了。

少妇走了，款款地，留给我一个美丽的倩影，一个美丽的梦。

我依然在这猪婆山幽径上信步，尽享山水之乐。

呵，春日的山风，煦暖而又清凉……